瑞丰拿货来发卖,你们两家铺子近在咫尺,就不要卖雷同的东西了。”卢嘉瑞说道。
“这代礼怎会跟小可想到一块去了?真是的,那这么说,要是老爷先到我这里,就是我先说了,由我来售卖了,可惜!”崔乐进不禁惋惜道。
“不过,你也不用可惜,有两样东西代礼不曾说到要售卖的,我觉得你倒可以搬运来卖,正好可以扯平了。”卢嘉瑞笑着说道。
“什么货色代主管不曾说到?”崔乐进急切地问道。
“米和面这两样。”卢嘉瑞笑着说道,“许是代礼觉得他铺子里卖的都是盐油茶酱醋这等佐料,这米面是主粮,不适合他的铺子卖,所以未曾提及。正好,你这铺子卖的酒本来就是粮食酿造的,再顺便发卖米面粮食也说得过去。而米面是大宗买卖,来买酒的客商要从你这买粮,也当是大宗进货,利头可比代礼卖的那些盐油茶酱醋大多了!说起来还是你崔乐进更得利。”
“那好,我就从瑞丰搬运米面过来摆卖好了,不跟代主管那边重样。”崔乐进也笑起来,说道。
卢嘉瑞起来,过去将掌柜房的门闩上,招呼崔乐进道:
“崔掌柜,你过来,我跟你说。”
崔乐进走过来,靠近卢嘉瑞,欲站着听卢嘉瑞说话。卢嘉瑞招手示意崔乐进座到茶几对座上,崔乐进只好顺意坐下。卢嘉瑞又招手让崔乐进侧身靠过来近些,低声说道:
“我跟你说的这事,是个绝大的秘密,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了。”
“好的,老爷!”崔乐进回答道。
“咱家酒榷货务自扑买开张以来,虽也是有营利,但毕竟扑买下来的价钱太高,买卖做了一年多了,还没见回本,如此情状,按算做满三年,能净赚到手的银子也是不多。你说说看,这是为何?如何才能多赚些,尽快回本?当然你方才说的,多卖些别的货色,是能有所助益,但那不是酒榷货务买卖的根本。”卢嘉瑞说道。
“说起来扑买的价钱是有些太高了,赚的钱绝大部分被官府拿了去。再有就是私酒难以禁绝,有些人家饮酒都自家酿造,根本就不用来买官酒,甚至有些商家还私自酿酒来售卖。”崔乐进说道。
“我看你说的这两个原因虽也没错,但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你没说到。”卢嘉瑞说道,“咱们这些官府指定卖酒的酒榷货务,都要到官府指定的酒曲院去买酒曲回来酿酒,而酒曲本来就贵价,还时不时的不断涨价,实际就是侵夺了咱们这些卖酒人的利益,使得咱们很难赚得到钱。”
“老爷说的不错。只是这酒曲只有官府的酒曲院才能造,民家要是私造酒曲,比私自酿酒罪名还要大,可是大罪甚至是死罪啊!”崔乐进说道,显得极担忧的样子。
“这个,我当然知道。”卢嘉瑞说道,“但我家本来就买很多官府的酒曲,就算我家自己加造一些,也是不会有人知道。如今我跟蔡太师又有如此亲近关系,就算有个万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你放心好了。”
崔乐进不说话,他知道,老爷说要干的事情一定是经过长时间的考虑,一定会干的。况且这么件大事,不经过深思熟虑,他不会轻易说出来。
“崔掌柜,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早想过了,有我在背后撑腰,我背后还有蔡太师,绝对不会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卢嘉瑞见崔乐进犹疑不说话,便说道,“这可是利头极大的买卖,不趁着我家做这酒榷货务时做,更待何时?如若不是我家在做酒榷货务,我也绝对不会想到做酒曲,做不得的。这回如若做好了,于我家有利,可以快些回本。当然,我早说了,你跟我干,我不会亏待了你。往后这自家做的酒曲,按官府的价钱计,刨去本钱,算出来的纯利,我就额外拿出一成来作为花红赏给你!”
“既然老爷决意要做,小可干就是了。”崔乐进听卢嘉瑞这么一说,便说道。当然,崔乐进盘算一下,如若做的多,这一成的纯利就相当的不少,自己可以多拿不少的花红。
“嗯,这才是有干劲的崔乐进!这样,你也可以多赚些银子,家里人过得安乐些。秀芝这姑娘不错,你要好好做事,多赚银子,把日子过好!”卢嘉瑞夸赞崔乐进说道,然后又说,“不过此事机密,你一定得悄悄进行,找信得过的师傅来做,不可造次。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小可会找几个信得过的老师傅,专门做这个事情。小可打算就在酿酒的大院子里隔出一个小院子,托言专门存放酒曲和成品酒,让信得过的几个师傅在里边做酒曲,外人通通不准进去,严守秘密。”崔乐进说道。
“对做酒曲的师傅要有交代,薪俸也要比常多些,如此师傅们才会安心,不负所托,不出去胡乱说话。”卢嘉瑞交代崔乐进道。
“是,老爷!”崔乐进应喏道。
“好,你抓紧进行吧!关于售卖米面事,回头我会跟汤家盛说一下,你就可以到瑞丰去搬运米面来卖了!”卢嘉瑞说道。
卢嘉瑞说罢,再喝了两口茶,便出了掌柜房,离开了酒榷货务,带领逢志返回卢府去。(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