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有娘子比什么都好,跟娘子厮守我便快活,与娘子作弄我便有力气!”卢嘉瑞一边亲咂一边喃喃地说道。
“就相公嘴甜,让妾心里服贴,能跟相公过一世,也是妾的福份!”明荷说道,便如小鸟依人一般伏在卢嘉瑞怀里。
不知不觉间,卢嘉瑞便在抚摸厮磨之际去解脱明荷的睡袍,明荷这才回过神来,抓住卢嘉瑞的手,说道:
“又来了,赶紧起身,梳洗穿戴,用饭,然后去登衙上任,不准再耽搁了!”
明荷说罢,便站起来,趁势将卢嘉瑞拉起来,说道:
“好好去登衙上任做你的五品大员去,要真想妾,晚上再来!”
明荷出门到外间,朝边上仆人房喊道:
“苏纹,快点打盆热水来,伺候老爷洗漱更衣。谷湘,快点准备早饭,好让老爷吃了上衙门去!”
于是,苏纹和谷湘赶忙起来,一个进里间伺候卢嘉瑞洗漱更衣,一个到厨下去催赶早饭。钟明荷则也自己梳妆理容。两人装整完毕,谷湘搬来早饭,两人一同吃了,明荷将卢嘉瑞送出门去。
卢嘉瑞来到书房,逢志和卢金早已候在那里。卢金向卢嘉瑞奉上茶水,卢嘉瑞漱口毕,又喝了两口茶。逢志和卢金一同伺候卢嘉瑞穿戴上官服官靴官帽,套上腰带,系挂上佩剑,然后逢志在前边领路,卢金背书袋跟随,来到后边神堂。卢嘉瑞给祖宗牌位上了一炷香,跪下三叩首,再起身朝前面走去,走出府门。
卢府外,仪卫早已守候着,卢嘉瑞刚一走出府门,两排军牢便肃整迎立,有乐队吹奏起来。
邱福安排好的四抬官轿也已摆在门外一侧。卢嘉瑞上了官轿,逢志喊“起轿”,轿夫抬将起来,一行人便在吹吹打打中,向提刑司进发。
卢嘉瑞一行人来到提刑司,早有提点刑狱公事廉向笃大人领着一众幕僚衙役迎候。卢嘉瑞下轿后,连忙向廉大人及一众同僚们施礼,然后进入衙门里边,乐队又继续在外边吹打了许久,才散撤而去。
卢嘉瑞上任首日,廉大人并没有安排什么公事,以欢迎卢嘉瑞登衙上任活动为主。卢嘉瑞到来之后,廉大人便安排与同僚们茶叙,一来与各位同僚认识,二来熟悉各位同僚主管的事务,以便于往后的公事衔接和行事支应。
与众人茶叙毕,廉大人便邀卢嘉瑞进到自己的公事房,两人又闭门谈了多时,然后廉大人再领卢嘉瑞到副公事的公事房。廉大人向卢嘉瑞介绍了公事房里的家具用具布置,又跟侍应的军牢交代一番,然后让卢嘉瑞就在自己公事房里待一会,自己先自回去了。
卢嘉瑞坐到自己的座椅上品茶。没过多久,外边大堂上已经摆好了桌席,一军牢进来请卢嘉瑞出去坐席。
其实,提刑司僚属并不多,就二十几个人手,廉向笃与卢嘉瑞及另外两个高级幕僚一桌,其他人坐三桌,便开宴了。虽然菜肴不铺张,也还算丰盛,但酒管够。廉大人更出牌招来官伎弹唱侑酒,宴席便兴味盎然,乐趣自多,一直吃到下午酉时过去,方才曲终席散。
到三月十三日,卢嘉瑞荣授官爵暨官禄弥月庆贺宴席如期举行。卢府上下张灯结彩,高朋满座,鼓乐齐鸣,弹唱和声,喜庆非凡,一派欢乐气氛。所有曾具礼来庆贺卢嘉瑞加官进爵的人都来了,多数的来客依据请柬上写明的告诫,就空身再来,有的来客依然按惯例另外携带了给官禄的弥月礼物过来。
这是卢府由来最盛大的宴会,无论是官场的、商道的,还是亲戚、朋友的,还有那些称兄道弟的,大凡跟卢嘉瑞有关连的、有往来的,都趋集如鲫,前来赴宴祝贺,争相向卢嘉瑞示好表亲近。一时间,让人觉得卢府便是全聊城第一高门豪族,显赫无朋。
原来卢嘉瑞便是有钱,也有些势力,但那势力是看不见的,至少人都知道那些势力是透过别人方能依持。如今却是摆明了,卢嘉瑞是河北东路副提点刑狱公事,正五品官爵,比知县老爷还高出三品,权势显赫。虽有正提点刑狱公事廉大人在,但廉大人却不是聊城本埠人,也没有鼎盛的家业资财,据说背后也没有强大的靠山。聊城人这会都知道,卢嘉瑞才是聊城最威势、最显赫的人物。
卢嘉瑞登衙上任之后,便每日早上到提刑司衙门点卯,有要处理的刑案公事便坐衙判断批答,无事便回府或到旗下各店铺巡看,抑或到街巷各处闲逛。
卢嘉瑞有了官身,虽然也有不便处,不能随处游荡,难免有所避忌,尤其是身着官服之时,更不能造次,有些地方至少得回府更换便服才好去。但是,卢嘉瑞无疑十分快慰于这官威官仪带来的高贵显赫的感觉,也因此十分勤勉于官事,甚至有时比自家的买卖更加上心着意。
虽然卢嘉瑞的官爵得来并非其时其路,得来的因由也有些出乎意料,但卢嘉瑞自己却不觉得这是平白用钱买来的。卢嘉瑞觉得自己的两次投身行伍,不但身蹈险境,亲冒矢石,浴血奋战,杀敌无算,更有谋划献策,智破强敌,于国家有大功,对朝廷有勋劳,就算是朝廷奖赏这五品官职,正好也是武职官阶,也算是合当的因果,冥冥之中注定的回报。
于是,卢嘉瑞回想当年执意投军从戎,就未见得不是明智的决定,竟然就这么个缘由得加官进爵至五品官阶的副提点刑狱公事,也算是圆了父亲母亲光宗耀祖的愿望。如若一直就依着父亲母亲的心意,沉溺于寒窗苦读,非但乏味无趣,磨人心志,只怕到如今依然一无所成,还蛰居在溪头镇老宅,顶多做一个有点资财田亩的乡绅,哪来今日如此风发的意气?(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