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一向敬仰太师,太师操持国政,替皇上分忧,成效卓著,天下晏然,小民当然乐意归入太师门下——”
未等卢嘉瑞说完话,旁边的费绫垠着急的提醒卢嘉瑞,插话说道:
“卢老爷,太师意思是欲认你做假子。卢老爷有福了!”
卢嘉瑞一听,赶忙起身,整理衣冠,对蔡太师恭恭敬敬拜了四拜,口中激动地喃喃而语道:
“不肖子卢嘉瑞敬拜父师大人,祝愿父师大人身体安康,禄寿绵长!”
“好了,起来吧!往后在外边要有什么难处,就使人到府里来找为父,为父会扶持你的。”蔡太师说道,又对费绫垠说,“费管家,你等会带他们下去,好好款待一番,吃好喝好,明日着人带他们到兵部、吏部讨勘合,然后打发回程,休要有什么差池!”
“是,老爷!”费绫垠回话道。
“给我儿十两银子,两个家人各四两银子做盘缠吧!”蔡太师又吩咐道。
“父师大人在上,孩儿等自备有回程盘缠,不必父师多虑了!”卢嘉瑞赶忙说道,“孩儿等是来给父师拜寿的,岂能反让父师破费?”
“唉,你的是你的,为父给你也算是回礼,我儿不必谦让!”蔡太师说道。
这边费绫垠早已经应喏,唤小厮拿出银子包儿来给了卢嘉瑞和严胜宝、梅义仁。卢嘉瑞只好接过银包儿袖了,严胜宝和梅义仁也跟着接了,然后拜辞了蔡太师,跟随费绫垠出了蔡太师书房,到外边厅房吃酒去。
才出了蔡太师书房,走过两道回廊,在穿过一个小花园时,卢嘉瑞他们却碰到一名小厮领着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公子正从外面进来,去往蔡太师书房。
“嗯?”卢嘉瑞一看,不禁惊疑一下,那不正是上月元宵灯节夜里,在御街观灯时碰到的那个高衙内么?
“你?”那高衙内在跟卢嘉瑞打照面时,伸出手来指着卢嘉瑞,惊异问道,“太师府也是你进的?”
“高公子,这是我家太师老爷假子卢嘉瑞老爷,您也认得?”费绫垠见他们两个似乎认得,便停下介绍道,并问,“难得高公子到府里来,有何贵干啊?”
“太师假子?果然是真的!这人我认得,早就打过交道了。不过,那倒不是什么愉快之事。”高衙内阴阳怪气说道,“卢嘉瑞,你何德何能,何官何职,让太师认了你这个假子?是银子送得多送来的吧?”
“高公子,如若你觉得多送银子便可以博得蔡太师欢心,你不妨多送些,看太师能否也认了你?”卢嘉瑞应道。
“哈哈哈!我父亲高太尉便是朝廷重臣,皇上倚重,诸事自能理清,何必再拜门认假父呢?”高衙内得意地笑着说道。
“卢老爷前时曾随邵太尉到北边保州巡边,策划大破进犯金兵,积有军功,现补了河北东路提刑司副提点刑狱公事之职。”费绫垠对高衙内说道,“高公子今日过来,想必是贽送寿礼来的吧?”
“不错,我父亲命我给太师送寿礼来,还让我去拜见太师,想又是要让太师训诫我一番吧!”高衙内一下有些不痛快的说道。
“太师一向和悦待人,怎会训诫公子呢?最多不过是慰勉一番罢了!”费绫垠说道,“公子进去吧,太师在书房呢!”
“哦,你也曾在行伍中混迹,怪不得腿脚功夫那般了得,只一脚飞踹,害小爷疼了好几日!”高衙内走着,回头对卢嘉瑞说道,“这笔账小爷给你记上,有机会就还你!”
“不踢疼你就不会长记性,乖张浪荡,自有恶报!”卢嘉瑞也不示弱,回道。
“哼!小爷可长得好记性,那娘子娇美无比,小爷想忘也忘不掉哩!”高衙内狠狠地说道,然后只管走了去。
卢嘉瑞还想要回怼高衙内,但那厮已经跟着小厮走远,只好作罢。
费绫垠看卢嘉瑞愤然不悦,便对卢嘉瑞说道:
“这等纨绔浪荡子弟,卢老爷不必跟他较真,他除了有个老子可以依仗,便一无是处。”
“那日夜里御街观灯,那厮意欲侵辱我家娘子,吃了我一个飞腿,到如今依然出言不逊,煞是可恨!”卢嘉瑞愤然地说道。
“卢老爷也不必介怀,就当他犬吠便了!”费绫垠宽慰卢嘉瑞道,“而今卢老爷有太师在后边撑着,更不必惧他怎的!”
卢嘉瑞听罢,气消了不少,便与严胜宝、梅义仁一道,随费绫垠到外边厅房坐上宴席。费绫垠亲自陪着,品尝珍馐美味,喝饮琼浆玉液,三人饱醉而归。
翌日一大早,费绫垠便差了一个姓布的干事,拿着自己的拜帖,领卢嘉瑞和严胜宝、梅义仁到兵部、吏部,凭蔡太师填写的诰身札付在二部挂名,讨得勘合文书,以便到任所上任。
因拿着蔡太师亲自填写的诰身札付,又有了蔡太师府大管家费凌垠的拜帖,兵部、吏部办事掾吏岂敢怠慢?接到诰身札付,见了拜贴,便照章办理,丝毫不敢迟滞。不到晌午,三人任官文书诸事便都办妥了。
拿到任职勘合文书,卢嘉瑞与严胜宝、梅义仁便已是官身,三人心下兴奋不已。钟明荷得知之后也是惊喜万分,大家便都着急着赶回聊城去,向家人亲友传扬宣告这一特大喜讯。
于是,几人便当即收拾行囊,告辞了费绫垠、金愫怡,将来时驮寿礼的车子也送给了费家,四人全都骑马,奔走出了繁华热闹的汴京东门,朝聊城方向疾驰而归。
去时布衣,回来官身,家人亲友怎能不喜出望外?回到聊城,卢嘉瑞等三人家小如何庆贺,又将如何上任?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