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什么名目都没有,纯粹是老弟请大哥吃酒,也绝对不要大哥看账!”占宣立信誓旦旦说道。
“那好,我随你去,我可不带银子啊!”卢嘉瑞说道。
“不准大哥带银子,逢志也不准带去,大哥只管带嘴巴去就行!”占宣立说道。
“好,那我去,也好看看你怎样表的心意!”卢嘉瑞笑着说道。
说罢,卢嘉瑞便跟随占宣立出门去,逢志也不带,就让其待在书房里。
占宣立领着卢嘉瑞,步行穿过几条街巷,来到滨河西街的一家酒家门前,酒家门额上的招牌写着“望河酒家”。
进了望河酒家,便有酒倌领到楼上,卢嘉瑞和占宣立在临河窗边的桌子边上坐下。酒楼酒倌上茶之后,占宣立便点了五六个菜肴,叫先上三斤葡萄酒,对卢嘉瑞说今儿要一醉方休。
卢嘉瑞当然不指望占宣立会带他到那些知名的大酒楼去,毕竟那种地方花销不菲,能来到这地方便算不错的了。
其实这望河酒家还真不错,首先位置相当优越,就在聊城河西岸边上,坐到酒家靠窗位置,可以一览聊城河景致。河中小舸小艇往来穿梭,岸边柳树依依,随风飘摇,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小商小贩游荡其中,行人的嘈杂声与商贩的叫卖声、货郎的鼓铃声响成一片。眺望稍远处,便是连接东岸与西岸的桥,北边的“喜鹊街大桥”,南边的就是瑞荣筑造工坊建造的“贤官桥”。舟楫在桥下摇过,行人车马桥上走,看着也是一幅颇有意趣的人物风情画卷。
再就是这望河酒家虽不大,却也是经营多年的老店家,菜品味道一点不差。什么百味羹、金丝肚羹、浑炮、夹面子茸割肉、盘兔、生炒肺、羊脚子、炒蛤蚧、烧臆子、白炸齑、羊头签、胡饼、葱泼兔等等,样样有好味。酒品也不少,有麻姑酒,还有登州密制葡萄酒。这等酒家,就适合三两个好友小聚,点上四五盘碟的菜肴,叫来一两斤白酒或三五斤葡萄酒,一边天南地北的神聊,一边慢斟细酌,就可从午后一直消磨到夜晚,一来体会市井之繁盛,二来体味时光之慢慢流逝,甚是写意!
当下,卢嘉瑞与占宣立边吃酒边闲话,天南海北,古往今来,家事世道,九流三教,纲常伦理的,随口说道,两斤葡萄酒下肚,两人似乎满嘴生花,什么都说得天花乱坠。
占宣立本来就是插科打诨的好手,此时正是发挥的时候,劝酒劝菜的,觥筹交错之间,吃了快要半个时辰,仿佛两人都有些许酒意迷离了。
正当这时,却见到金定博上楼来,要寻一靠窗座位来吃酒。
“哎哟,金兄弟,你怎的一个人来吃酒?”占宣立一眼看见便打招呼道,“既如此孤单,莫若与我等坐一起,今日我做东请客,加一套杯盏碗筷便好!”
卢嘉瑞此时已有些酒意,也招手说道:
“既如此凑巧,也算有缘,一起吃酒吧?要酒菜不够,加就是了!”
金定博做个揖,似乎想一下的样子,便说道:
“既然两位招呼,小可坐下一起吃酒便了。”
说罢,金定博便坐到靠近占宣立身边凳子上,一旁的酒倌连忙拿来一套碗筷杯盏摆上。占宣立叫酒倌加了三碟菜,又加了三斤葡萄酒。金定博便与卢嘉瑞、占宣立一桌,从新又挑起酒兴来。
接下来,除依然海阔天空的闲话,占宣立与金定博是轮番地给卢嘉瑞敬酒碰杯,两人总是不断的变换说头要敬卢嘉瑞酒,要与卢嘉瑞碰杯。
又吃了许久,占宣立劝酒话头说尽了,金定博便径直要与卢嘉瑞斗酒。卢嘉瑞一向要强不服输,免不了又斗上几盏。斗完酒,再无什由头,占宣立又提议行酒令,直到加上的三斤葡萄酒又喝个底朝天。
此时已是夜里二鼓时分,街市上各家各户窗前灯火燃起来又陆续灭了,酒家的食客来来去去的,早已走空。酒家里的酒倌小厮们就等着卢嘉瑞他们这一桌人散席而后打烊了。
这时,卢嘉瑞酒劲上涌,开始有些晕乎乎的了,听到二鼓更鼓响后,便说要回府去。
金定博便付了酒钱,与占宣立一同搀扶着卢嘉瑞下楼,出了酒家往回走。
此时的卢嘉瑞还有一丝清醒,他奇怪为何占宣立没醉,自己却醉了,而一向以来自己的酒量都比占宣立好得多。卢嘉瑞还注意到,占宣立说他请客,方才偏却是金定博付的酒钱。但这时酒劲不断的上涌,卢嘉瑞口干舌燥,晕乎乎的,头重脚轻,脚步深一步浅一步的,似乎身子在飘,因而也懒得问说,只管在两人的搀掖之下走路。
七拐八弯的走了一段路,只听金定博说“到了”,占宣立便大声对卢嘉瑞说道:
“这儿正好是金兄弟的家,大哥醉得厉害,不如就进金兄弟家去,喝口醒酒茶,歇息一下,再送大哥回府吧!”
说罢,便不容分说的将卢嘉瑞架进屋里边去,里边却似乎已有人接应开了门。(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