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一台戏,众宾客未醉倒的,都饶有兴味的继续看戏。好在卢府的大宴客厅足够大,不但能摆得下宴席,还容得下戏台,男宾女宾用竹帘隔开便可一起吃酒,一同看戏,不相妨碍。
这在聊城是难有的场面,外面的酒楼、官衙,都没有这般气派。这也是聊城有头有面的人物都希望能被邀请到卢府作客的原由之一。每次宴席之后,卢府的景观、人客的盛况、菜肴的丰盛甚至茶酒的醇美以及上演的戏剧,都是客人们好一段时间茶余饭后足以引以为豪的谈资。
当然,对于卢嘉瑞来说,这次信郎的周晬中最令他欣慰的事情不是这次宴请方方面面有多么的完美,而是信郎在试晬中的表现给了他惊喜。
当文瀚安排他领着逢志,抱着信郎祭拜完天地诸神及祖宗后,将信郎放在祭桌前地坪上的大簸箕里,簸箕里放了好些果子、糖块、饼子、官诰、笔砚、算盘和秤杆等物件,信郎先是右手抓了一杆笔玩耍一会,然后左手去抓官诰,又玩了一下,竟然还用笔在官诰上写画!
这真是出乎意料,太好不过了!这不是预兆着信郎将来会科考出息,仕途成名么?信郎在试晬中的非凡表现,让卢嘉瑞心里高兴万分,似乎看到了卢府在他这一代出现极大转机,非但会资财充盈,门楣也将光耀了!
信郎的周晬庆典办过,卢嘉瑞挂念着“瑞依”的买卖,急欲想知道原先的谋划到底成效会怎么样,有日便带了逢志到“瑞依”去巡看。
一到“瑞依”门前,就看到铺子面貌跟以前大不一样。铺面开阔了,比以前大了许多。一进到铺子里,关迪琛便笑盈盈的迎上来,看着很开心的样子。
铺子里有不少客人在挑选购买布料。卢嘉瑞猜测铺子买卖应该不错。
“老爷英明,打自严胜宝和梅义仁去贩货回来,铺子的买卖兴旺了很多,铺子大,货品全,有极多的粤绣、苏绣等货品,别家是没有的,客人想买什么货色都有,也就愿意到我家铺子来买。”果然,关迪琛将卢嘉瑞迎到掌柜间,便兴奋地对他说道,“不但本地仕民来买了回去裁缝衣裳,还有很多外地客商来这里进货的呢!”
“看来这条路子走对了,蜀绣蜀锦货品还得贩回来,要让我家的‘瑞依’成为天下第一齐全的绸布庄!”卢嘉瑞说道。
卢嘉瑞说完,想了一想,又问道:
“卖给商贩的价钱跟卖给仕民的价钱一样吗?”
“是的,一样!”关迪琛说道。
“不,关掌柜,往后你卖给商贩的价钱要略低一些,他们是整批整批的要货,回去还得卖给他人,比一般仕民买去自己裁缝衣裳不同。你给他们略低一点的价钱,他们会更热心为你售卖,就能打开更大的销路,有更多的买卖好做。”卢嘉瑞说道。
“小可明白了,往后要是商贩买货,就降低一成的价钱好了!”关迪琛说道。
“降低多少合适你自己看着办。做买卖要动脑子,想想怎么样才能赚取最多的钱。一个是卖的价钱,一个是卖的多少货品。有时价钱贵了,看似多赚钱了,但卖得少了,总的算来赚到的钱数反而少了。当然,如卖的价钱太低,卖得多也没用。这价钱和卖的多少,得好好琢磨算计才行。”卢嘉瑞说罢,顿一顿,又说道,“成都府虽然遥远,我看还是要去。”
“我赞成,要做就做到极致,做到完美,让别人想跟都跟不来,如此别人就无法与我家争长短了!”关迪琛尝到了甜头,自然十分赞成。
“好,过两日就让严胜宝和梅义仁一起去成都府,这路途遥远的,一次就贩运多些回来,不必频繁跑。”卢嘉瑞说道,“既是要多贩运,量大了,去时走陆路快些,回来时就船运,既可以稳妥些,又可以尽量多运,顺江流而下,到扬州转入运河,漕运回聊城。”
“这样一趟旅程应该是十分艰苦的,那么遥远!”关迪琛说道。
“那还用说!不要以为像在铺子里卖货收银子那么容易,这钱不好赚,路途遥远,他们几个出去跑江湖,实在是辛苦!你等需好好做好这桩买卖,才对得起他们的辛苦!”卢嘉瑞说道。
“是,老爷,小可一定经营好‘瑞依’,不辜负老爷的期望,不辜负其他主管的辛苦!”关迪琛应答道。
从瑞依绸布庄回来,卢嘉瑞便即吩咐逢志,将严胜宝和梅义仁找来,安排他们去成都府贩运蜀绣蜀锦去。(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