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将这些货物发卖与姚掌柜运回去。这样,姚掌柜来回都有钱赚,不拘多少,总不至空了船舱,白费了回程水脚。”
“卢老爷有这等好意,老夫还有何话说?老夫听凭卢老爷安排便了!”姚安顺说道。
“在下的伙计在杭州那边发卖完货物,自然要收买装运粮食回来,到时还请姚掌柜方便则个!”卢嘉瑞说道。
“这个不劳卢老爷吩咐,老夫自当尽力帮忙!”姚安顺心里想的是卢嘉瑞又提点且起头做起一桩买卖来,也许又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正高兴着,说道。
“姚掌柜请喝茶,福建武夷山的乌龙茶,看比西湖龙井茶如何?”不等姚安顺说话,卢嘉瑞就接着说道,“等下我叫上严胜宝、梅义仁两个主管,咱们到广南酒楼去好好吃一顿酒,过两日就让严胜宝和梅义仁随姚掌柜到杭州去一趟,运些本地货过去发卖,再在杭州收买些稻米粮食运回来。”
“既是卢老爷这般计划,敢情是好,老夫听卢老爷安排便了。”姚安顺再次高兴地应承说道。
当晚,卢嘉瑞、严胜宝、梅义仁和姚安顺、姚江几人到广南酒楼吃酒,推杯换盏之间,将两边贩运货物的细节谈妥了。
翌日,严胜宝、梅义仁便开始在聊城县上收买药材、毛皮等干货和苹果、枣子等本地鲜果,雇马车运到运河码头去装船,到第三日午后便装满了船。第四日一早早饭后,严胜宝和梅义仁便随船押解,与姚安顺父子一道行船直奔回杭州去了。
在聊城,卢嘉瑞亲自掌管收粮事务,却也颇为顺利。他让汤家盛安排伙计整日在码头守候,不声不响之间,暗地里把所有到运河码头的粮船运粮都收到自家铺子,囤积起来。不惟如此,卢嘉瑞还让汤家盛与贩运粮商都议定并签下契书,往后运过来的粮食只卖给“瑞丰”,“瑞丰”保证按不低于行市价与其钱货两清,只有“瑞丰”不要时才能卖给别家。
其他几家粮铺存货越卖越少,虽然粮食价格在不断上涨,眼看自家仓库存粮就要售罄了。不几日,就有两家断了货,无粮可卖了。
这几家掌柜的也还弄不明白,也是日日派了伙计到码头去,却不见有拉粮食的马车回来。伙计说是接不到粮船,还疑心是不是天下一同大旱,南方粮食也歉收,无粮船过来。他们也有疑心或者是漕运哪里堵塞,觉得过一段时日就会好起来的。
偶有别家的伙计看到“瑞丰”的伙计接到粮船,想来分些粮食的,但“瑞丰”的伙计都决绝的买下整船,绝不分肥。而且“瑞丰”的伙计一旦看见有船靠岸,便急不可待的,饿狼一般冲扑过去,如是粮船即行一口全买下,卸下过称,并不先问询商谈价钱。
渐渐地,各家粮铺都知道了“瑞丰”在抢粮囤积,也跟着开始在码头抢粮船了。但哪怕是别家的伙计先接到了粮船,“瑞丰”的伙计一瞧见,照样领着预备好的人夫车马,不由分说的来抢卸,争执起来,钞关上的阳老爷就会带着差役过来干涉,结果总还依了“瑞丰”伙计的理,粮食都给他们卸了去。
其它各家粮铺当然不服,也增派了抢粮的人手。为抢粮船,码头上不时闹出殴斗事端来。事情传到知县陶老爷那里去,陶老爷便发函传问了钞关阳老爷,要他好好管好码头,以免生出什么大事端。
钞关阳老爷虽不是知县下属,直接受河北东路转运使管辖,征收码头过往商贾船只货物税项,缴付朝廷国库。但既是地方长官传问,他也不得不加以当心留意。毕竟阳老爷作为钞关长官官阶九品,而知县是八品,品位在自己之上,而且督察考评之时,知县也有进言陈情之职分,如码头上出了纠纷殴斗至于人命案件,自己职责上难免牵涉,不好交代。
于是,几次争抢纠纷之后,阳老爷将汤家盛叫到自己的衙门公事房里,让他好自为之,自己不好再出面来维持。他还告戒汤家盛不要无由头的生硬抢夺别家接洽的粮船,免生事端。
从阳老爷衙门里出来,汤家盛一想不是路数,急忙去禀报卢嘉瑞。
卢嘉瑞又能想出什么法子应对情况的变化呢?他囤积粮食以获取厚利的谋划能继续吗?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