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运河码头分号掌柜邢安禀报说的,有些过往客商到铺子问有没有药材批发事,倒是留在卢嘉瑞脑子里想了很久。想来也是,在运河码头这个南北交汇的买卖宝地,弄个药材批发商行,应该比开个药铺更有利可图。这事他得好好地想想。
瑞丰粮油食杂铺的主管汤家盛说,既然铺子里有“丁哥烧鹅”摊子卖熟食,能不能自己铺子里再弄个馒头包子摊,做馒头包子卖?在铺子后头原来就有厨房,再找个熟手厨工就可以了开始做,做起来也方便。卢嘉瑞一听,觉得可以,就让他们准备去做。不想后来这“瑞丰包子”却大大的出了名,成了聊城街坊邻里极喜爱的小食点心,瑞丰粮油食杂铺因此又增加了一项稳定而日渐增多的收入。不过这是后话。
在瑞依绸布庄,主管关迪琛说富丽绸布庄苏绣绸布卖得好,也是老爷自己的主意,也想要去贩回来卖。卢嘉瑞却说不要,让关迪琛好好做好自己的杭州湖州货,不必贪多,况且那是说好让黄连去做的,不必再去闹出什么纷争来。
在瑞恭荣筑造工坊城西工地,卢嘉恭倒是提到了一个好主意,就是在城里寻宅基地买下,然后就建造起房子,并在边上贴出告示,一边建造一边售卖,总比只去寻找要建造房舍的活计更好。卢嘉瑞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但说等柴荣回来,看看造桥的事如何,如做成了,等筑造完桥梁,再如此去做,如造桥事不成,就直接找两块宅地这么干试试,如做成了,往后再如法炮制不迟。
卢嘉瑞在瑞安大药铺本号喝了几口茶,也不想回宅里吃午饭,就带着逢志打马往滨河西街去,想就到那里去找间小酒家,好好吃两盏酒。
卢嘉瑞正打马行走间,在丰裕街街口,两张感觉似乎熟悉的面孔和身影迎面走来。
“卢大哥!俺是孙大壮!”
“俺是陈钢达!”
那两人叫道。卢嘉瑞这才回过神来,他们两个正是前时去投军中认得的伙伴儿。卢嘉瑞忙跳下马来,向两人作个揖。
“你们如何也在这里?”卢嘉瑞问道。
“嗨,说来话长,方才俺跟钢达正说呢!”孙大壮说道,“听说梅义仁都跟大哥有交了,如何都没说及俺们呢?”
“我是跟梅义仁有打交道,次数也不多,但每次都有其它正事说道的,就都没提及投军散归后的境况。”卢嘉瑞说道,“既如此,不如咱们到滨河街上酒家,去找梅义仁来,咱们一起吃个酒,好好聊聊。”
“这个正好,这许久不见了,难得一聚哩!”陈钢达说道。
于是,几个人就一起来到滨河西街,就上了黄连开的得意酒楼,要了一间包间坐下喝茶。卢嘉瑞让逢志火速去找占宣立和梅义仁。因为梅义仁和占宣立时常搅和到一块,找到占宣立,自会找到梅义仁的。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占宣立和梅义仁就赶到了。见礼毕,卢嘉瑞吩咐酒倌上菜上酒,酒宴就开始了。
“说起来,我跟你们几位投军的伙伴也算有一点渊源。记得当年大哥押运几车军需品到汾州地方,在汾城县为过税关卡所阻拦,正好我在那里浪游,和那县里捕房都头朱刚是老朋友,又正巧一同到那关卡上巡视,碰见了,才让大哥所押货车顺利的通过关卡去。”酒至半酣,占宣立说道,“你们不知道,当时正要打起来,双方刀剑出鞘,大哥正用手箍着勒着那周主事,将剑架在周主事脖子上,眼看就要开杀戒了呢!”
“正是,我是军士,听的是王将军的将令,这关卡上的周主事也蛮横,全然不理王将军的通关文牒,愣要验货征收过税,否则就是不给通关,不得已我只好出此下策。当时要不是占宣立和那朱都头赶到,动起手来,我定然先宰了那可恶的周主事。”卢嘉瑞说道。
“你若是真的杀了他,你就犯了戕杀官员之罪,死罪,你如今就不知该躲到哪里去了!哈哈哈!”占宣立笑着说道,“你哪里还有今日的逍遥?”
“这么说起来也是该谢你一谢!”卢嘉瑞说道,“来,就为前日你为我解围之缘,我敬你占宣立一杯!”
说毕,卢嘉瑞向占宣立举杯,一同一干而尽。
“不过,说起来却先是卢大哥为老弟解了围,想当日我在博州参加州里解试,遇着江湖老千,为科考事被骗得身无分文,醉死客店,幸遇有好心人慷慨解囊,为我解难,后来我听说了,好心人就是卢大哥,是不是?”占宣立说道,“看来你我兄弟交谊,早是老天注定的呢!”
“哈哈哈!占兄说的是,当日在博州汇香酒楼,占兄正醉入美梦之中,我便不忍破其梦境,便只好收拾了占兄梦中的残局,让占兄继续他的美梦!”卢嘉瑞大笑起来,说道。
“见笑了,见笑了!”占宣立尴尬地说道,“如今,老弟也要为卢大哥当日伸出援手大义相助,敬大哥一杯!”
于是,占宣立与卢嘉瑞又对干了一杯。
“卢大哥是什么时候离开军营的?俺等怎么都不知道呢?”孙大壮问道,“虽然俺等都在步兵营,大哥在骑兵营,但一直都不时有往来聚首的,只不知如何一段时日后就不见了,后来营兵都解散了,也不知道大哥到哪里去了?直到今日才又见着了,真是世事无常!”(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