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两人看完宅内,又出门绕宅子走了一圈,然后再回到屋内。
喝了几口茶,卢嘉瑞问道:
“老先生,咱们都是熟人了,您老说说看,这宅子值多少钱?估好了宅子的价钱,等您管家张凡和来福踏勘田地回来,合计一算总数,这田宅总价就出来了。”
“你就说个价吧!老夫信得过你。”张老先生说道。
“好,既然老先生信得过小生,那小生就只管先说,有什么不合宜的地方请老先生指出。这宅子地基约莫六亩地,按上次的说的十五两一亩算,宅地值九十两;这里边房舍楼上楼下、大大小小共计有二十三间,取平每间约莫一丈三尺见方,新造这样结构、这样大小的房舍,每间需花费约莫二十两银子,二十三间就是四百六十两。现如今房子虽然有些旧,但不残不破,墙瓦牢固,梁柱坚实,如按新造价的七成算,就是三百二十二两。加上地价的九十两,宅子价钱是四百一十二两,取整就按四百一十两算。老先生,您看看,这么算是否可以?”卢嘉瑞就在屋内找来纸笔和算盘,一边算计写划,一边说道。
“行,就依你说的。”张老先生爽快地说道,“就老夫有点疑问,你怎么知道造一间新的同样的房舍要花费约莫二十两银子呢?”
“哦,不瞒老先生说,小生在聊城县城里就开了一间筑造工坊,专门替人筑造宅院房舍的,所以筑造房舍所需花费能约略估算一二。”卢嘉瑞说道,“当然,估算毕竟是估算,无法做到十足精准的。”
“没问题,老夫相信你,不必多说,就按你说的价钱交易。”张老先生已经很喜欢这座宅子了,并不计较太多,况且他对卢嘉瑞有了信任。
两人继续喝茶谈天,又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邱福与张凡回来,两人禀报说,踏勘得实,花淤田有二十六亩,赤淤田有十四亩,旱地有十一亩。
于是,卢嘉瑞就着田亩实数按花淤田十二两银子一亩,赤淤田九两一亩,旱地六两一亩,算得田地银五百又四两,取整五百两。宅子四百一十两加上田地五百两,合计九百一十两。
张老先生同意就按此数交割。邱福找来纸张,张老先生亲自书写两张契书,房舍宅院归房舍宅院,田地归田地,列明清楚,然后卢嘉瑞与张老先生两人签字画押。
契书写就并签字画押后,张老先生就叫张凡回去兑银子来,卢嘉瑞则叫邱福和逢志两个到镇上买来菜肉酒饭,要与张老先生欢饮两杯,然后再回城去。
吃罢酒饭,卢嘉瑞和逢志收了田宅银子回城去,留下邱福,待收拾宅子里的家具什物,搬到城里宅院中,然后再将宅子交割。
卢嘉瑞和逢志两个打马回城,九百一十两银子分两个包袱,挂在两人的马背上。由于刚吃过酒,脑门热肚子胀,两人走马便慢了许多。
出了溪头镇约莫一个时辰,经过一处山林茂密的山路弯道,忽然前面窜出两个蒙面大汉,一个手执大刀,一个手握长棍,只不言不语,直向卢嘉瑞和逢志迎头杀来。卢嘉瑞骑的黄骠马都被吓得顿住了。
“不好,遇到劫匪了!”卢嘉瑞脑子一闪,叫逢志道,“快往回跑!”
逢志倒是机灵得很,刹那就扭转了马头,往回飞奔。卢嘉瑞欲待也扭转马头往回奔,这边却又窜出一个手持一把斧头的蒙面大汉杀来,拦住了去路。
卢嘉瑞即刻将马背上的银子包裹拿起,往路边用力一扔,大声说道:
“这银子都是刚才那位小相公的,给了你等,放小的逃命去!”
几个蒙面劫匪见一个大包包袱摔到一边,卡啦卡啦的银子响声极为清脆,心花怒放,只以为来人弃银逃命,破财消灾,便不约而同地向银包袱奔过去。卢嘉瑞却策马跳出前后夹攻的小圈,又突然从马上跃身,一个连环飞轮腿飞向那握长棍的劫匪肩头。那劫匪躲闪不及,挨了重腿,仆到在地。
卢嘉瑞迅疾抄起那长棍,向那手执大刀的抡去。那两劫匪刚陷入兴头,还都没有回过神来,卢嘉瑞重重一棍,正打到一个劫匪嘴上,“啊——啊!”几声惨叫,顿见鲜血直流,从蒙面布上淌下来。劫匪晕转挣扎间,卢嘉瑞迅即又是狠狠的一棍打来,正中肩背,蒙面劫匪一个趔趄就倒下了。
拿斧子的劫匪正转过身,要来战卢嘉瑞,但看着卢嘉瑞的身手就吓坏了,自知不敌,赶紧把斧子也扔了,迅速向密林深处遁去。卢嘉瑞也不追赶,过去把银子包袱拿回来,放回马背,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拿着长棍,飞马往回去追逢志。
卢嘉瑞快马飞奔,追了一炷香功夫,都差不多要到溪头镇了,才追上逢志,然后与逢志转身回城去。
“老爷,不怕劫匪再来么?如今天色向晚,不如今晚就回镇上住一晚,明日再回城也不迟。”逢志惊魂未定,说道。
“几个毛贼,不需惊慌的。方才叫你往回跑,不过是一个小伎俩而已,并非怕他们。爷爷我在代州前敌对阵辽国铁骑,千军万马尚且不惧,杀敌无数,几个劫匪,本就没什么武功,刀斧棍棒不过拿来唬人而已,怎会吓得了我?爷爷几下子就把他们解决了,你只顾跟我回去,保你没事。”卢嘉瑞说道。
“老爷武功高强,小的没力没胆,遇到劫匪强盗只管没命地跑!”逢志说道。
“你跑了就好,你在,又帮不上忙,我打杀中还得照管你,更是不便!”卢嘉瑞说道,“方才手上没有兵器,开首会矮人三分,如今我也拿着这根长棍,就算几个劫匪再来也不必相让了!”
“老爷说那些劫匪还会再来吗?”逢志一听说劫匪再来,就又有些慌神。
“我只是说万一,但他们刚挨了打,都半生不死的了,怎会敢再来?”卢嘉瑞说道,“他们也只会拿着刀斧,吓唬那些没有本领的过往商贾人等,劫点资财,其实他们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的。遇到有真本事的人,他们也识相不敢轻举妄动。”
主仆两人于是策马奔回聊城。在路过方才遇到劫匪的地方,受伤倒地的两个劫匪已不知去向,卢嘉瑞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想打劫你爷爷,还得多练些本事哩!驾!”
卢嘉瑞和逢志夹马飞奔而过,卢嘉瑞的浪笑声还在这密林中传响。(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