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的话儿为娘就不说了,既然孩儿说什么都正常无异的,为娘却又急着要抱孙子,孩儿就再去物色看看,有宜于生养的女子,就尽管娶了回来!以孩儿这份家业,这座宅院,再多纳一两房甚至两三房妾,也不算得过分,娘也会赞成。只要生出个孙儿来给为娘好好抱抱,便算孩儿对为娘最大的孝顺!”?太夫人连珠炮似的说道。
“孩儿要是再纳妾,怕是依良这里不好说。”卢嘉瑞见三娘这般催逼,只好捡个软话说说。
“有为娘跟她说,孩儿只管放心。”三娘说道,顿一顿,又继续说道,“说起来,谁叫她肚子不争气!要不然,为娘让杨妈妈来,跟她说说,让她帮忙找找去?”
“娘亲您就不必操心了,您安养天年,孩儿自个着人找去。那些老媒人,惯用了那不着边际的唇舌,说话天花乱坠,只为几个谢媒钱,倒会耽误时间耽误事的。”卢嘉瑞说道。
“那好,那为娘就跟依良和萱悦说说去。”?太夫人说罢就要去找冼依良和林萱悦。
“娘亲你先跟依良说去吧,萱悦这边好说的,告知她就行了。这回我还找她到苑里来走走呢!”卢嘉瑞说道。
于是,太夫人就径直到上房找冼依良说话去,卢嘉瑞则去偏房找林萱悦,邀她到芳菲苑来玩耍。
冼依良正在房里外间看书打发时光,清兰在沏茶。看到太夫人进来,依良连忙起身道万福。
太夫人与依良寒暄两句,坐下,就提起给卢嘉瑞再纳妾之事,依良当然只得顺口赞成。
依良也知道,自己嫁入卢家,有一年多专房专宠,就算后边纳了林萱悦做二房妾,卢嘉瑞也时常到自己房里来安寝,自己肚子不争气,怀不上一男半女,别说卢嘉瑞三代单传,就算是别家,也需得多纳妾求子,以传承这份偌大的家业。后来纳的林萱悦也没有孕信,依良有时还暗自小欢喜,觉得不单自己运气不佳,别人也如此,总免于只埋怨自己一人。但想来夫君已有了女儿杏儿,定然不是夫君的缺损,一想到如若是自己身子有亏,则是极可怕之事,怕是这辈子都难挺直了腰身说话,在这么个大家宅院里如何自处?如何当稳了这个女主人?如此,在自己没有子嗣之前,断然不能阻止夫君去纳妾,否则非但阻止不了,反倒会落下不贤良不淑德之名,在家里的地位可就更加不稳了。更何况,如今有太夫人健在,太夫人仍是事实上的一家之主,她亲自来说话,更不能反对,而且须是和颜悦色地表示赞同,让太夫人觉得自己通情达理,往后诸事多加回护。
所以当太夫人说了要让卢嘉瑞再纳妾之后,依良只略迟疑一下,就微笑着说道:
“妾身极是赞成夫君多纳小妾,这份昌盛的家业,这偌大的宅院,需得人丁兴旺才配称。怎奈妾身身子贫瘠,久无所出,后边的二房萱悦也是一般没个孕信,多纳几房,广种福田,定然会多有收成!”
话说完,冼依良自己都觉得说的是那么顺溜,那么有情合理,一定为太夫人所爱听。
“你能如此明理贤达最好。”三娘说道,“不过你放心,无论瑞儿纳几房妾,你依然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也是我亲自给瑞儿定的亲,这个家里女主人的位置不会变,你生出来的子嗣仍然是这个家的嫡传子孙。”
“谢谢太夫人!奴一定守好本分,体己相夫,和家兴业!”冼依良说道。
三娘看依良这么说,再坐了一会,喝茶闲话,才回自己房中去。
林萱悦这边却是不必说的,她本来想嫁入卢家,就是为的安享优裕富贵的生活,夫婿要纳几房妾,对她而言并无多大妨碍,不过是床笫枕席之欢多一点或者少一点而已。况且,她同意不同意都由不得的,只不过对她说知一下罢了。
卢嘉瑞想到了柔媚似水的俞雕楣,与其时常跑到勾栏院里去,一次次的花银子,莫若一次出银子赎身抬进宅里来,不但省得钱银,欲要欢爱,更能时时方便。
于是,卢嘉瑞如法炮制,过了几日就兑了六十两银子,将俞雕楣赎身出来,到城南门边上春柳巷租一套房子给她暂住,又花了八两银子为她买了个丫头昕凤听使伺候。
卢嘉瑞时常打马过来,送钱送物支应生活,当然也是来喝茶吃酒,调情逗乐,云雨为欢。
俞雕楣在春柳巷就这么住了两个多月,卢嘉瑞就胡乱择了个日子,让文瀚和逢志雇了一顶暖轿,将俞雕楣抬进府里来。
一如林萱悦故事,俞雕楣在堂上拜过太夫人、夫君、大娘子、二娘子,再敬过茶,就安排住进林萱悦所住偏房对面的三间套房里。如此,这俞雕楣就从勾栏院里脱身,成了卢嘉瑞的第三房小妾了。
究竟卢嘉瑞如何向家人陈说俞雕楣的身世?林萱悦既然曾为同道中人,是否曾经认得或听说过俞雕楣?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