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嘉瑞拿出占宣立的请柬,将去占宣立家吃满月酒的事说了。依良开心地满口应承下来。
看看腊月过完,除夕就到了,新换的桃符、新贴的红窗花、换新纱的灯笼、簇新的衣裳、丰盛的宴席、此起彼伏的爆竹鸣响、忽而喷出的烟火、不时传来的孩童们的笑闹声,这便是新年的气象。
守岁过去便是政和二年新春了。正月初五,聊城县城在城隍庙举办庙会,城隍庙前广场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式摊贩货郎扯着嗓门叫卖。面相推命的、耍猴弄枪棒等杂耍的,也趁着热闹在讨生活。
卢嘉瑞领着逢志、秀芝,带上杏儿去逛庙会。看热闹,吃小吃,买小玩意,这就是逛庙会要做的事情。几个大人自然是围着杏儿转,杏儿要看的围上去看,杏儿要吃的就买,杏儿要玩的也得买,直到杏儿看够了,吃饱了,买的小玩意拿不下了,才由逢志抱着或秀芝牵着,再跟卢嘉瑞继续逛。
正看到热闹处,卢嘉瑞忽而听到背后有人叫唤:
“大哥,新年好!恭喜发财!”
卢嘉瑞听着这嗓音熟悉,回头一看,原来是卢嘉恭,一旁还有柴荣,这两人都带着一女子,想是他们的妻子。卢嘉恭夫妻还带着一个小男孩,柴荣夫妻带着一个小女孩,看来他们也是一家子结伴来逛庙会。
“恭喜发财!这么巧!你们结伴来逛庙会啊?”卢嘉瑞问道。
“是啊,真是太巧了!”柴荣说道。
卢嘉恭和柴荣各各把妻子孩子介绍给卢嘉瑞认识。卢嘉恭的儿子叫铁盖,五岁了,柴荣的女儿鹊儿,四岁。卢嘉瑞也把杏儿介绍给卢嘉恭和柴荣,然后大家就一齐边逛边闲聊。
“大哥上次说回镇上时找俺们几个,却没找,害得俺们苦盼的!”走了一会,闲话过后,卢嘉恭说道。
“是啊,俺们都等着大哥给俺们指点迷津,能多挣几个钱养家糊口的呢!”柴荣紧接着说道。
“本来想好了,拜完公祠祖宗就去找你们的,谁知道出了那事,太夫人叫我带娘子立刻离开溪头镇,回县城里来,说是哀喜相冲,一刻也不能逗留。回到城里后这事那事的忙,就淡忘了。不过还好,今儿咱们不就又见面了吗?”卢嘉瑞说道。
“那大哥想到过什么主意没有?”卢嘉恭急切地问道。
“也没有怎么好好想过。”卢嘉瑞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会干什么?能干什么?总不能乱想嘛!”
“俺们都是农村人,就会种庄稼,城里有什么俺们能干的,也不知道。”卢嘉恭说道,“不过俺有力气,多粗重的活都不怕。”
“卖力气,干粗重活,自己混饭吃的活当然有的是,比如到运河码头去就行了。在那里有搬东西装船卸货的,但挣钱不多,要靠这个活计养家糊口却不行。”卢嘉瑞说道。
“谁说俺们只会种庄稼?”柴荣说道,“俺们在农闲时不是都出去筑造房子吗?你干的泥水匠,我干木匠嘛!”
“是啊,城里不是要起房子什么的吗?难道就不要泥水匠和木匠?不如大哥看哪里有要起房子什么的泥水木工活计,就举荐俺们去干,保证干得妥帖!”卢嘉恭赶紧附和道。
“嗯,你们说的倒不错。但城里这些样子的房子你们能筑造吗?这可跟乡下的房子不太一样,要稳固又要好看!”卢嘉瑞说道。
“这有何难?都一样的做,只不过做工要仔细些罢了!”柴荣说道,“况且工钱也不一样,俺们仔细做,可以做到比如今看到的这些都更好看的!”
“还有,有些讲究一点的房舍宅院,建造时候要先设计画图的,你们能行么?可不能都像在村里盖房子,只管盖出来就好。”卢嘉瑞问道。
这下可把卢嘉恭和柴荣问住了。柴荣做木匠还有时候画画图样,但画房舍的图样,还要设计,则从未试过,那卢嘉恭就更闻所未闻了。
“还有,如果建造的是一座大房子、一座大宅院什么的,就靠你们两家子,让人等到什么时候完工呢?有足够的人手吗?”卢嘉瑞又问道。
这下卢嘉恭和柴荣都只能不做声了。
“镇上还有很多人家都会做泥水和木工的,工多的时候可以叫上他们。”柴荣的妻子插话道。
“既已说到,虽然有些小问题,我觉得到城里来筑造房舍这事是可以做成的。”卢嘉瑞回头看看插话的柴荣媳妇,说道,“现如今上午都过了,我想大伙也饿了,我请大伙到那边醉仙楼吃饭吧!今儿是新春佳节,大伙高兴高兴,吃点好的。那醉仙楼菜肴很不错的,我头一次到聊城,便是在那里吃的午饭!咱们一边吃饭一边商议商议看,你们到城里来做筑造房子的买卖可行不可行。”
“这可是又要让大哥破费了!”柴荣说道。
“哎,说什么破费呢?大年大节的,难得遇到你们,大伙开心,还说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卢嘉瑞说道,“况且,如谋划做成这筑造房舍的买卖,却能生出一条财路来,这顿饭钱算得了什么?”
于是,大家便跟着卢嘉瑞走,到醉仙楼吃酒去。
卢嘉瑞他们讨论的到城里做筑造房舍的买卖可行吗?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