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里搬出去,住到绸布庄铺子里,开始筹备开铺发卖了。
卢嘉瑞留姚掌柜在宅中住了一晚,翌日,兑了一半的银子给姚掌柜,并写下欠银契书,签字画押交给姚掌柜,姚掌柜就带着他的两个伙计坐船回杭州去了。卢嘉瑞特意亲自送姚掌柜到运河码头,临别时,问姚掌柜说道:
“在下听说杭州西湖边上产有一种龙井茶,偶然间喝过,清香甘冽,茶味醇厚悠长,人称是茶中皇后,很受公子仕女喜爱。下次姚掌柜发运绸布船过来时,能否采办些龙井茶一同发来,越多越好,以便在我家的粮油食杂铺里发卖?”
“龙井茶是好茶不假,只是产量少,有些贵价。”姚掌柜说道。
“那也没关系,既然是好东西,贵价一些也属正常,姚掌柜就顺带发些过来,试试看,看好不好卖再说。”卢嘉瑞回味起喝过的龙井茶的味道,觉得一定能卖的,所以坚持要拿来试试。
“那好吧,下次发运绸布时捎带些来,看看这里人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价钱能不能接受。”姚掌柜只好说道。
送走姚掌柜,卢嘉瑞带着逢志去瑞安大药铺运河分号。临近门口下了马,逢志将马儿牵到一边拴去,卢嘉瑞正抬头看看门头上的“瑞安大药铺运河分号”招牌,邢安看见了,出来将卢嘉瑞迎了进去。
“邢安,近日买卖怎么样?”卢嘉瑞看到几个客人在等候抓药,几个汉子坐在茶桌边上喝汤茶,就走到最里边的小桌子边上坐下,问道。
“回老爷,越来越好了。许是知道的人越来越多的缘故,买卖眼见得是越来越好。”邢安说道,“两个伙计看来是不够了,常常忙不过来,而来这里的客都很着急。”
“那就再找一个伙计好了,有买卖做,还怕忙不过来?”卢嘉瑞说道。
“那好,我明日就找。”邢安答道。
“坐堂的郎中还是没找到?”卢嘉瑞又问道,不等邢安搭话,就又说道,“这个事要抓紧,瑞安大药铺跟别家不同,这就是最大不同之处。”
“找倒找到了一个张郎中,就住在运河码头边上,出门往北走不远,约莫一里许路,只是有些年迈,说每日最多只能来半日坐堂,就还没说妥。”邢安说道。
“这张郎中医术怎么样?在这里名声好不好?”卢嘉瑞问道。
“听街坊乡邻的说话,张郎中医术应算是很好的,这里人有病多到他那里去诊治,开方子,要不就直接到县城里去。”邢安说道。
“那就找张郎中坐堂好了,不必犹豫等待,半日就半日,在铺子门上贴出告示就好了。”卢嘉瑞下决定说道。
“那好,小可明日就去请张郎中来坐堂诊病!”邢安说道。
“这里像是糖水和凉茶特别好卖,我每次到来都看到有不少人在喝。”卢嘉瑞又说道。
“老爷说的是,这里的汤茶比城里更好卖。有一点小可不解的是,船上下来的人喜欢喝凉茶,常常坐这里喝了,还要打了装壶回去,而岸上的这些人却喜欢喝姜糖水。”邢安说道。
“在我看来,船上下来的人吃干燥煎炸菜肴多,饮酒吃肉多,果品蔬菜吃得少,自然容易上火,需要喝凉茶降火。而岸上的,多为干粗重活之人,喝姜糖水可以健脾轻身,快点恢复力气。况且,在这里坐着,一边喝糖水,一边闲话,也很不错。”卢嘉瑞说道。
“听老爷这么说来,极有道理!”邢安说道。
“那你以后卖这些东西时,就得针对这些人的喜好来做,比如店堂的布置,做买卖的方式,方方面面,让客人满意。”卢嘉瑞说道。
“是,老爷。小可会想办法的!”邢安答道。
“现在对一下账款,我还得赶回去。这次对账,我们仔细教教逢志,以后我没工夫时,就让逢志来对账收钱。”卢嘉瑞说道。
“知道了,老爷!”邢安回道。
邢安拿过来账本,三人仔细核对,约莫对了半个时辰,才把五日的账对完,然后清点了银子和铜钱,留下备用的后,卢嘉瑞和逢志带了钱银回县城去了。
卢嘉瑞回到县城,先到桃李街绸布庄去,他要去看看绸布庄开张筹备情况。
关迪琛正在指挥木匠制作货柜和柜子、桌子、凳子之类东西,看见卢嘉瑞进来,连忙过来作揖道:
“老爷安好!”
“货柜要实地量尺寸定做,椅桌凳子可以到家具铺去看看,有合适的直接买来,就省得花功夫了。”卢嘉瑞进去,看到木匠在忙着做货柜,说道,“时间很要紧,早点开张,早点发卖,早点收钱!”
“是的,老爷。货柜定是要现做的,家具铺不会有合适的。小可本欲椅桌凳子一起做,这样显得齐整一致,好看些,花费也少一点。既老爷要快点开张,那就让他们只做货柜好了,椅桌凳子一会小可去家具铺买了来。”关迪琛说道。
“要支用钱,到宅子里来拿。能快点开张最要紧。要知道,眼下春暖花开,天时晴好,人们出门都多些,或逛荡游赏,或探亲访友,日间正是穿着丝绸锦缎的季节,早晚凉的时候正好穿染布衣裳。”卢嘉瑞说道。
“知道了。小可一定争取绸布庄能在三五日内开张。”关迪琛说道。
关迪琛打包票绸布庄要在三五日内开张,能做得到吗?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