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趁势帮着讨来,赏钱当然应该归两位啦!”卢嘉瑞笑着说道。
“既然公子这般关顾,公子将赏钱分半拿去,老朽和贱女也是领公子十分的情分了!”老者说道。
“那也不必,老丈只管收下去,往后小生还会常来听曲的,请姑娘多多熟习些好曲子,小生听得高兴了就好!”卢嘉瑞说道。
“那就多多谢过公子!老朽和小女会多熟习些好曲子,以便日后公子来时献拙。”老者说道,顿一顿,又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小生小姓卢,名叫嘉瑞,喜欢听曲,时常都会到官马街这边瓦肆走动的。老丈尊姓大名?”卢嘉瑞问道。
“老朽姓林名干先,小女林萱悦,祖上幽州人氏,为逃避战祸辗转流落此地,生计无着,就以卖唱为生。”老者说道。
“姑娘唱得不错,老丈二胡也拉得很好!”卢嘉瑞夸赞道。
林干先父女俩又继续唱曲讨赏钱,卢嘉瑞则在馆子里再盘桓了好一会,听了两个曲子,忽然想到牛角街博钱馆去耍一会,就出了安闲茶馆。
出了安闲茶馆,卢嘉瑞跨马在雪地上向着牛角街奔去。街上行人稀少,但一层积雪覆盖,地面不知高低的,马儿也不敢跑得太快。忽然,卢嘉瑞似乎感觉交错过去的迎面而来的人有些面熟,他赶紧勒马回头,追回几十步,把马拦在一个正赶路的汉子前头。
那正赶路的汉子抬起头,略一凝视,脱口喊出来:
“卢嘉瑞?!”
“卢嘉恭?!”卢嘉瑞几乎也同时喊出了那汉子的名字,喊毕,赶紧跳下马来,问道:
“多年不见了,上次我曾回过溪头镇,匆忙得很,也没有空闲找你们。你怎么一个人到聊城来了?”
“卢大哥,俺娘病了,赶来聊城抓药回去。”卢嘉恭说道。
“溪头镇上不是有生药铺吗?怎么要到县城来抓药,赶这么老远的路?”卢嘉瑞疑惑地问道。
“你们家那个药铺子吗?早都已经关张了。听说是大娘身体不甚好,不想管那么多事了,就关了。”卢嘉恭说道。
“哦!那你娘的病怎么样了?”卢嘉瑞又问道。
“这次病了有半年多了,喘得极厉害,天时热时还好点,天时转冷,就开始不行了。老病根了,今年只是格外的沉重。我娘时常不断的又咳又喘,吃饭吃不了,睡也睡不成,身子虚弱得很,还常常咯出血来。这回病得真的是很重,服了好些药,都不见好转,话都说不出来,只怕要不行了!”卢嘉恭说着话,便有些哽咽起来,用衣袖拭一拭眼泪,又问道,“卢大哥,你在聊城做些什么营生?”
“我在聊城开有两间药铺,还有一间粮油食杂铺,还做了一些其它的杂事,买卖做得还不错。”卢嘉瑞说道。
“就是那家‘瑞安大药铺’吧?难怪有‘瑞’字号。既然大哥开有药铺,那俺就到大哥铺子去抓药好了。”卢嘉恭说道。
“……病重……,恐怕要不行了!”卢嘉恭的话倒让卢嘉瑞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于是,他赶忙说道:
“你把方子拿来我看看。”
卢嘉恭从衣兜里摸出方子,递给卢嘉瑞。卢嘉瑞看了看,说道:
“这方子里有两味药我的药铺里没有了,你到城中间的桃李街安顺药铺去抓吧,那里应该有的。”
“不是说瑞安大药铺的药材品种最齐全,价格最便宜吗?怎么还不如其他的药铺呢?”卢嘉恭有些奇怪,卢嘉瑞为何不让自己到他家的药铺抓药。
“一向以来都是我家的药铺品种最齐全,价格最便宜的,只是前面这段日子买卖实在太好,有些品种进货不及,缺了货了。卢嘉恭,要是我家药铺药齐,我就叫你去抓,一文钱也不收你的。”卢嘉瑞说道。
“这俺知道,卢大哥一向都不小气的。”卢嘉恭说道。
“你这方子我拿着,我到前面的街上找个写字铺子抄一份我留着,好回头进货,等你下次再要抓药时,就可以到我家药铺来抓了。”卢嘉瑞又说道。
“那敢情好,俺就担心没有下次呢!”卢嘉恭有些悲戚地说道。
“唉,讲话不要这么丧气嘛!我一会陪你去抓药,抓药好了我请你吃酒,吃完了你再赶回去。”卢嘉瑞知道卢嘉恭欢喜喝酒,有了酒便可以消解他许多烦恼。
“酒就不吃了,俺娘病得很重,家里等得急,如今天时天黑得快,俺得快点抓了药赶回去,下次有机会再吃酒吧!安顺药铺俺也认得,不消大哥陪,俺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去吧!”这卢嘉恭确实是个孝子,一点都不想耽搁,连最喜欢的吃酒都能忍着推拒了。
两人边聊边走,不一会,就在街上找着一间写字铺子,将药方子抄下一份卢嘉瑞收着,然后道别。
“既然你这么急,我就不耽误你了,你赶紧去吧!这几个碎银你拿了去,抓好药后雇个马车赶回去,剩余的算是我孝敬你娘!”临别,卢嘉瑞从佩囊里掏出几块碎银,塞给卢嘉恭,说道。
“先谢过大哥!”卢嘉恭收下了,一向也都不客气的,特别是他知道卢嘉瑞比他可富裕得多,也会挣钱,收他些个小钱是没关系的。
“那你赶紧去吧,记住不管你娘怎么样了,都来告诉我一声。以前咱们也常到你家玩的,跟你娘也相熟。要是……万一……,也来告诉我,我有空也当回一趟镇上去送送。”卢嘉瑞又叮嘱道。
“知道了,那俺去了。”卢嘉恭赶急着要走。
“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啊!”卢嘉瑞一再交代,生怕卢嘉恭忘了,或者不以为然。
“俺一定会记住的。”卢嘉恭肯定地说道。
“还有,到那安顺药铺抓了药,让那里的伙计在方子上写下抓了多少副药,收了多少钱,让他写下药铺的名号和伙计的签字。”卢嘉瑞交代得很仔细,他知道卢嘉恭不是个仔细的人。
“干嘛要这么啰嗦,没必要啊!”卢嘉恭有些疑惑。
“我叫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好了,总之对你有好处没有坏处。为什么要这么干以后你会知道的。对了,要一次多抓些,保证能够用得久一点。”卢嘉瑞如今还不能将自己的谋划说穿,但要把怎么做说明白。
“这么干怪怪的,伙计肯定会问,要是他们不肯写怎么办?”卢嘉恭还是有些疑虑。
“你就说你娘亲管钱管得紧,这样回去才能交差,那伙计就一定会写的。”卢嘉瑞说道。
“好吧,没事了吧?那俺得赶紧去了。”卢嘉恭说道,转身就迈开大步走了。
望着卢嘉恭快步离去,卢嘉瑞心里就开始盘算,怎么去做成方才想到的绝妙主意了。(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