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千两的常备银,一定有想头!卢嘉瑞心有定见,想着回头怎么跟林成混熟了。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各自回家。卢嘉瑞还是骑着他的马儿走,占宣立和林成依然劳动自己的两条腿,走路回去。卢嘉瑞走了半晌,忽然想起来,如今就该约林成明日再来喝一通酒,然后计议一下怎么利用林成手上管着的常备银,琢磨商议出个法子来,赚些利头。
于是,卢嘉瑞折返过去,往林成走的方向追上去。好在林成还没走远,正沿着街边慢悠悠走着,看起来颇有几分酒意。卢嘉瑞打马过去,约请他明日申时再到汇香酒楼喝酒。
“林官爷,在下请官爷明日再到铜锣街的汇香酒楼吃一回酒,如何?”卢嘉瑞在林成前边停住马,跳了下来,拦住林成,说道。
“怎么?明日又吃一场?你今日没喝够吗?”林成有些不解的问道。
“对,明日在下请你再吃一场,就官爷和在下两个。汇香酒楼那里的酒菜都不错,咱们哥俩可以好好品尝菜肴,品尝美酒。”卢嘉瑞说道。
“就咱们两个?不叫上占宣立?”林成不明白卢嘉瑞为什么要单独请他吃酒。
“明日就不叫他了,在下有些事情要单独跟官爷聊。”卢嘉瑞说道。
“好吧,不就吃酒吗?还能聊些什么呢?不如如今就说出来听听。”林成吐着酒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明日边吃边聊吧,如今一时半会也说不好。记好了,明日申时到汇香酒楼会饮!”卢嘉瑞说道。
“好吧,申时,汇香酒楼,会饮——”林成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于是,两人再次分头回去了。
翌日,卢嘉瑞依时来到铜锣街上的汇香酒楼,要了个包间坐下,点好了酒菜,不多久,林成就到了。
两个人一边吃喝一边聊,酒至半酣,卢嘉瑞将他的谋划和盘托出,这下林成才明白卢嘉瑞为何要单独请他出来吃酒了。
原来,卢嘉瑞想到林成既然管着四五千两这么大注的常备银,应该好好利用来钱生钱,利滚利。时下市面上买卖畅旺,有很多商贾店主摊贩做买卖或一时缺钱周转,极需要些银两临时解决,月利有十分到十五分的,很是可观。这常备银总之都不是一下间用出去,有个常量,将这些银子放了出去,一年下来可以赚到相当多的收益。
“这些银两虽然由在下管着,但在下并不能随便动的,都要知县老爷亲自手书画押才能出库。要是私下动用,那可就犯了重罪,轻则坐监,重则充军甚至砍头。”林成听完卢嘉瑞的谋划,无奈地说道。
“当然,在下也不是叫官爷私下乱动这常备银,但官爷可以说服知县老爷同意做这个事情。到时在下在外面放钱,官爷管账,知县老爷只管按咱们的排布准了银两出库。”卢嘉瑞喝了一杯,拖了一个回味的口嘴声,说道。
“那官府的银两拿出去放债,收得的利钱归官府吗?”林成是个谨慎的人,脑子肠子都没那么多弯曲回路,浅白地问道。
“这个却不能。官府本没有这项收入,如果将这利钱放进去,倒是将这事泄露了出去,反而不妙。这利钱嘛,大部分归知县老爷。这年头做个官也不容易,俸禄微薄,生活开销不少,奉承应酬又多,手头也拮据,知县老爷得了这份利钱,也不必再到别处去贪污盘剥了,也算是给县里百姓做件好事。至于官爷,自然也可以分得一份,算起来要比那点薪俸多得多,往后生活也会过得更加写意些,吃酒甚至不时去勾栏院子玩乐玩乐,都不成问题的了。在下嘛,在外面张罗放钱收钱的活,也能挣一点辛苦钱。”卢嘉瑞说得很有道道。
“这可是官府的银子,如果碰到些无赖泼皮,借了不还,如何是好?”林成毕竟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低声问道。
“这个官爷放心,在下在放钱时一定会看,什么人可以放什么人不能放。那些不务正业没有还钱本事的人,在下是不会放钱给他的;那些平时人品不好的人,在下也是不会放钱给他的;对于那些赖过账的人,更是不会放。况且,我等放的钱,官府在背后,要是哪个真敢赖账,一旦报知知县老爷,签发下令牌,捕房立马去拿人,谁还敢抵赖呢?”卢嘉瑞越说越激动,说完举起杯来跟林成干杯。
“说得是很好,但是怎么能让知县老爷同意这么干呢?”林成疑虑地说道,“在下管这库银有些年头了,可不敢跟知县老爷提出这样的想法。”
“这个也请官爷放心,不用官爷去提这事。在下自有办法去说服知县老爷做这事。在说成后,官爷只管和在下好好配合去做就成了。”卢嘉瑞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下林成高兴起来,想着自己也不必做些什么为难的事,就将有一份可观的收益进账,心里甚是欢乐。他又跟卢嘉瑞连连对干了好几杯的酒,才停歇得下来。这又是一顿畅快的酒宴,到两人都酒足饭饱时,卢嘉瑞叫小二来结了酒钱,两人才各自回家去。(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