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开这个药铺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其它买卖。”卢嘉瑞说道。
“一下间也不必想得那么多,你如今连药铺都没有真正用心管过,就想做别的,如何会做得好?俗话说得好,不熟不做。你应该先把药铺子做好了,再想别的有什么可以做。买卖之道原也相通,做熟一行,再做别的,自然有成。况且,为娘也没打算替你管一辈子药铺子,我得多逗逗我的小孙女。”三娘说道。
“好了,孩儿知道了,娘亲就多管几时,如今孩儿慢慢儿接手,过了中秋节,孩儿就一心接管好药铺子,专心想做买卖的事儿,到那时娘亲就不用再费心了。”卢嘉瑞说罢,就要往外走。
“瑞儿慢点儿!你出去闲荡时,要着意结交些朋友,无论是官吏缙绅,还是富户商客,抑或是市井达人贤能,不妨结交,日后总有可以依托旁靠的时候。结交朋友事情上,最不该小气,该使钱时就得使钱,不要寒碜了与人的交谊。”三娘说道,似乎还有很多话没说完,不让卢嘉瑞出去的意思。
“娘亲,孩儿知道了。”卢嘉瑞答道,然后就又要走。
卢嘉瑞昨日与人约好,今日去玩蹴鞠的,有些赶急时辰了。
“瑞儿,你坐下,为娘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跟你说,你不要急着出去嘛!”三娘说道。
“娘亲,孩儿不坐了,有事,娘亲请讲,孩儿站着听就是了!”卢嘉瑞虽然心里着急,但不想违拗娘亲之意。
“为娘早前些日子央邻街的媒人杨妈妈,去找个称意些儿的姑娘做媳妇儿,后来杨妈妈真找到了,就是住在城北金瓦街的冼大户家千金。老爷曾是本县县丞,不幸前两年夫妻害病相继去世了。剩下兄妹两人,小姐名唤依良,老二,上面有个哥哥,如今她大哥冼光袭荫在本县衙门做掾吏,还管着偌大的家传田地产业。这娘子恰好跟瑞儿有些相同遭际,父母在时,曾许字人家,那人却命薄,姑娘未出阁便死了,依良就守了个望门寡。这却倒好,留下个干净身子。冼依良年齿也正合称,你今年二十四岁,冼家千金今年二十二岁,人家家境比咱们家好,算得上有些家底,在县城里也算有名望,而咱们家到县城算是新来乍到,家中资财菲薄,屋宅局促尚且是租来居住的。说起来,应该算是咱们攀上了她家。她家老爷与娘亲没了,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冼光夫妻起初还多有犹豫,多亏杨妈妈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他家姑娘上了年纪,算得上是老姑娘了,又守过望门寡,怕是命硬尅夫,一般人还不敢迎娶,似我家虽目前算不得大富大贵,但有店铺有营生,总归衣食无忧,而且杨妈妈还跨说我儿俊朗洒脱,风流倜傥,人品绝伦,又聪明机智,会做买卖,必能光大家业,最终说服他们同意了这桩婚事。为娘替你去冼家相过亲了,这冼家千金端庄贤淑,品貌皆优,为娘甚是中意。冼掾吏与她夫人本说也要相看一下你的,却抵不住那杨妈妈千般巧嘴给说服了,就定了下来。与这样的人家结亲,也算是我家祖上积德福佑得来的了,十分称意。”三娘一口气不停说道,带着一脸高兴的语气。在她看来,卢嘉瑞和这冼依良年齿相配,遭际相似,才貌相称,家境相若,这确实是天作之合。
“婚姻大事,唯父母之命是从,如今父亲既已不在,孩儿听娘亲的就是了。”卢嘉瑞应道,出奇的顺从。
“孩儿也不问问姑娘模样儿到底怎么样吗?你要不要亲自与冼家千金及未来的舅舅、舅妈相看相看?人家姑娘以后可得跟着你过一辈子呢!”三娘故意装作有些吃惊地问道。
“不用了,孩儿完全、绝对相信娘亲的眼力!娘亲知道,孩儿一向以来都是很相信娘亲的做事和眼光的,孩儿相信娘亲选择的比孩儿自己选的还要好呢!况且,人家冼掾吏没相看过孩儿都应允了,孩儿还有何话可说?要不然也是命里就该配她,定是好的呢!”卢嘉瑞急着想要出门去,只好顺溜地应承说道。
“冼家宅院房舍甚多,铺排整齐,错落有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架势。一见到那冼家千金,端庄贤淑,温顺中却又透出几分灵秀性情,着实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很是适合为娘心意。总之,为娘已把金钗插到那冼小姐的发髻上了!”三娘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看卢嘉瑞的反应。
“娘亲,这您方才都已经说过了,冼家千金端庄贤淑,大家闺秀!孩儿就知道,娘亲一定会为孩儿选到最好的媳妇嘛!孩儿就等着成亲了!如今孩儿要出去了,昨日就已约了朋友呢!”卢嘉瑞一边说一边走出厅房,下楼去了,也不管三娘在后边再絮叨什么了。
卢嘉瑞这等着急出门,是跟谁约了玩蹴鞠?三娘所提及的亲事能否顺利玉成呢?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