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比父亲还更有见地,家里不少事情都是娘亲拿的主意。娘亲还很有些诗书学问,有主见,通情达理,小的时候就是娘亲教导他,开始他的经学启蒙。
卢嘉瑞觉得,娘亲的爱护和教导让他受益极多。这回远在他乡,久别家里,他更想着在家里在娘亲身边的好了。
大娘和三娘对他也是很好,但终究没有那种极深的亲缘的感觉,没有自己的生身娘亲那么亲近。
单先生是个很不错的师傅,能文能武,有学问、有经历、有见识,能遇上这样的先生,卢嘉瑞觉得是自己的幸运。虽然没能在科场上得意,但他觉得那完全不是单先生的学识不够或者教得不好,而是他自己没有足够努力,也许还有就是自己本来就无意于科场得意。
这回好了,自己从军以来,除了坚持练功习武,还不时回首思量单先生的教导,无论是文是武,单先生的授业对卢嘉瑞来说,都算是一直很受用的了。没有单先生在身边教导和指点,卢嘉瑞不时觉得若有所缺,似乎很多的事理还不能够明了。他父亲跟他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的含义现在总算有所感悟了。
正当卢嘉瑞以为军旅生活就都将在这么平淡无奇中度过的时候,阵仗可就找上门来了。
大宋国北边的辽国,虽然内耗不断,强盛不再,每年收受大宋的岁币,但依然还时不时纵兵侵扰大宋边境,肆行抢掠。这等马背上的游民骑兵,彪悍残暴,来去飘忽,所过之处,往往劫掠一空。抢掠牲畜财物自然不在话下,还杀男丁掳女子,一阵掳掠过后,常常是村镇一空,人民家破人亡。
大宋有驻边的防兵,但战力却比那游牧民族骑兵逊色不少,且也不是正规的攻防战,辽兵来去无常,飘忽不定,防不胜防。碰到小股游骑侵扰,接到警报,附近驻守的边兵出动防御截击。扰边的辽兵游骑意在抢掠,并不恋战,除非遭遇上了才厮杀一阵,杀不过就舍弃所抢掠之物远飙,打赢了就裹挟着财物女子而去。边兵战力并不强,也无法纵深远追,只好干瞪眼。
有时辽国边将也有狂妄的,统率大队兵马,深入进攻内地城池抢掠,这时戍边将帅需警报朝廷,等朝旨下来,周边驻军方能出动,协同迎战御敌。
这日,早饭刚过不久,正在操演,代州守将程虎将军的信使快马赶到,投书王将军,报称有辽兵骑兵大队一路抢掠进犯如代州境,我军出击不敌,退守代州城,正被围攻,情势危急,请王将军急速出兵救援!
王将军接过书信,看毕,对信使说道:
“程将军的急报本将军清楚了,你回去禀报程将军,本将军即刻上奏朝廷,并做好一切出兵准备,等皇上圣旨下来,马上出兵救应。”
信使再次下跪叩头说道:
“这次敌兵势大,意在破城掳掠,代州情况很是危急,程将军命令小卒务必求王将军立刻发兵,抄敌后路,到时程将军出攻城外,内外夹击,定可扭转战局。否则代州城极有可能陷落敌手,代州一旦失陷,胡虏可能就会进一步来攻忻州,连城涂炭,大家都难以向朝廷交代!”
“个中厉害关系,本将军自然清楚,但本朝规矩,没有朝廷旨意,驻军不得擅动,本将军不能违反禁令!”王将军无奈地说道。
“救兵如救火,一旦耽误,战机尽失,将军!”信使看来是个能言之人,恳求道。
“你不必说了,本将军得谨守朝廷规矩,你回去禀报程将军,叫他死守城池,不要出战,坚持几天,朝旨一旦下来,本将军即刻出兵救援!”王将军坚定地说道。
“是,将军!小卒回去禀报程将军,死守代州城!”信使只好应道,转身离去。
“慢!”王将军叫住信使,问道,“你出来时代州城被围了吗?你是怎么出来的?”
“小卒出城时,代州城东西北三个城门已经被围,程将军趁南门尚能通行,派出快马急报朝廷,也同时向王将军求援。”信使禀报道。
“你现在回去恐怕代州城四面都已经被围困了,无法进入城里去了。这样吧,本将军派人护送你回去。”王将军说道。
“偏将陈勇听令!本将命你护送代州信使回代州城去,不得有误!”王将军下令道。
“末将遵命!请将军允许末将挑选带领三五精骑一同护送。”陈勇出列应命道。
“好,军中勇士随你挑选,一定要确保代州信使回到代州城,向程将军转达本将救援音讯!”王将军说道。
偏将陈勇要挑选勇士一同护送信使杀回代州城,他会挑选谁?他们又将如何杀进被辽兵重重围困的代州城呢?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