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没变,尤其那贼溜溜的眼神,闪着有一点聪明甚至是狡黠的目光。柴荣敦实了许多,高大壮实的样子,以至于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有灵性的感觉了。
大家聚头后就一边海阔天空地闲聊,一边走到傍边的林子里。林子间有一间小房子,是镇上的土地神庙,神庙前有个小土坪,有石凳石桌什么的。大家就坐在石凳子上聊天。大家都讲了自己近来的近况和见到听到的趣事,卢嘉瑞当然讲了去博州应考的一些见闻,讲到在客栈包房赚钱这一段,几个伙伴都竖着耳朵听。
大家都对卢嘉瑞这么容易就赚到这么多钱惊讶不已,眼睛睁得老大。末了,胖子卢嘉恭提议说道:
“大哥赚了这么多银子,就请俺们几个一起到聊城去好好玩一日可好?俺们也太久没好好一起玩过了,聊城更是许久都没去过了。”
于是卢嘉理、卢永义和柴荣几个一起应声附和。
“噢,你们几个邀约我出来,就想着放我的血啊?”卢嘉瑞假装吃惊不已的样子,其实他早料到了。
“放你什么血?九牛一毛罢了,大哥,你听说过没有?赚了钱不花,那等于没赚,要享受嘛!”卢永义说道。
“赚来的银子我都交给家里了,没办法,难不成我再找我父亲要银子,说要带你们去聊城玩?我父亲会同意吗?”卢嘉瑞故意这么说,他知道他现在积存的零花钱也够去一趟聊城的,就算问父亲多要一些也是可以的,但他一来不怎么想去聊城玩——这次去博州应考,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觉得聊城算不得怎么好玩的了;二来如今单先生对他读书依然抓得甚紧,他不能没事就开口请整日的假。
“就说了,应该早点找大哥的。”卢嘉理盯了一眼卢嘉恭,说道,“博州一回来就去找的大哥的话,兴许来得及,银子可能还没交给家里呢!”
“你就没私下留下来一些?”卢嘉恭问道。
“没有的,看着也没有用得着的地方,真有要用的话,再问我父亲要就行了,为何要私下留下来呢?况且我家里不是每月都还给我零花钱的吗?”卢嘉瑞坚持说道。
“那好吧,那大哥请俺们大家到镇上酒家去吃酒,喝几盅,高兴高兴,总没问题了吧?”卢嘉恭又提议说道,吃喝对他来说是头等快乐的事。
“那完全没问题,吃菜喝酒聊天,大家开心。”卢嘉瑞也想着大家乐一乐,但他很快又想到一个注意,“不过我想这样,现今时值初冬,山上野兽正好出来觅食准备过冬,如今时辰也还早,不如咱们带上家伙,到山上围猎,抓到个野猪野兔山鸡什么的,拿到酒家让宰了下酒,这样既好玩又刺激,到时抓到了野味又有好吃的,岂不更妙?”
“这样好,俺赞成!”卢嘉恭是第一个附和的,他有一点蛮劲,但又继续说道,“要是抓不到东西呢?”
“抓不到我一样还是请大家到酒家吃酒,菜随便点,酒管喝够,不用担心的,我就想大家到山上好好玩一把刺激一点的。”卢嘉瑞说道。
“俺也要去,试试看打猎这活怎么干的,好彩弄个野猪回来吃吃。”柴荣说道。
最后,尽管卢嘉理、卢永义不是那么积极,但也只好随了另外三个的意,决定上山打猎。大家约好回家拿家伙,然后在镇北路口汇齐。
卢嘉瑞回家找了一柄双尖叉,来到路口,看到卢嘉恭和柴荣已经到了。卢嘉恭手里拿一把四齿铁耙,腰上挂一把弓箭,柴荣操一杆枪,腰上挂一张网。
“柴荣也这么快啊?”卢嘉瑞问。
“俺没回家,这些家伙都是在卢嘉恭家里拿来的。”柴荣说道。
等了一会,还不见卢嘉理和卢永义的影子,卢嘉恭嚷道:
“卢嘉理和卢永义这俩小子是不是要变卦了?刚才说的时候就懦懦弱弱的不痛快。要不俺们走了,不要等他们了。”
“再等一会,还不来再走吧!”卢嘉瑞说,他不想就这么随便落下他们两个。
又等了好大一会,才见卢嘉理跑来,手里却没有拿什么东西,气喘吁吁地对大伙说:
“实在对不起,孩子病了,俺得在家看着点,不能随你们去打猎了。”
“那你就看着孩子好了,下次再玩,孩子最是要紧。”卢嘉瑞说道。
卢嘉理转头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
“方才路过卢永义家时,他跟俺说他媳妇要他劈些柴火,然后还得上地里收庄稼,也去不了了。”
“那好吧,就咱们三个去,回头到酒家吃酒时你们再一起过来。”卢嘉瑞喊道。
“这些家伙到底真的去不了还是自己不想去了呢?”三人出发往后山赶路,一边走一边闲话,柴荣嘟哝道。
“八成是不想去的,要不是嫌累就是不敢。”卢嘉恭说道。
“也许是真去不了。人家娶了媳妇不一样了,哪像俺们这般自由自在?”柴荣说。
“怎么娶了媳妇就被管着拖着似的?这不对啊,娶媳妇回来是供使唤的嘛,怎么好倒过来呢?”卢嘉瑞说。
“说起来是这样,俺看到时大哥娶了,大哥就会明白的,俺还听说过有母老虎的呢!那可厉害得很,大老爷都得怕她三分,你别看卢嘉恭这大块头,俺猜恐怕到时候就是怕老婆的货色,哈哈哈!”柴荣大笑起来。
“你胡说,你才会怕老婆呢!俺妈俺都不怕,怎么会怕老婆!”卢嘉恭大声说道。
“柴荣刚才说到母老虎,倒是这后山会不会有老虎呢?”卢嘉瑞问道。
“曾经有过老虎,是俺小时候听俺爷爷讲过的,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柴荣说道。
“就算有老虎俺们也不怕,俺们三个带了这么多家伙,对付老虎都没问题的,怕它作甚?”卢嘉恭豪气冲天地说道。(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