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珏并不在意。有谁在旁边伺候,这次来,只是想来找幸儿说说话。对幸儿道:“没想到吧,就这么巧,在京城我们不期而遇。在北地我们还能碰上。你说我们两个这是不是有缘?”幸儿笑笑,并不回答。刘珏自顾自的说道:“你也别多想。我请你去吃饭。不过是觉着在这儿特别无趣。和辽国那些大臣们商议赔偿的事和议和的条件,让人感觉头痛。偶尔出来透透气,也没什么认识人,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就想起你来。想和你一起喝点儿酒。可惜你不赏脸,还推说你身体不适。请不动你,那我只能过来看你了。”
幸儿道:“不是推托,我真的是偶感风寒。您是贵人。怕过了病气给您。您出门在外要小心。沾上病气就不好了。”
刘珏笑道:“难为你这么好心。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捧场呢。”
幸儿道:“您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我怎么敢不去捧场?正因为我有病在身。所以才没去。”刘珏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用不用我派个军医来给你看看。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看见你就喜欢。别人有没有病我从没在意过。但不自觉的就想关心你。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投缘。这次你又救了我舅舅,两国交战时你出了不少主意,看来你还是很有天赋的,我外公说等两年你大些,报请朝廷,让你到他军中效力。我看不如现在你就跟着我,做我的长史,也不算委屈了,你一般人我还不会用呢,因为我喜欢跟你说话,你能让我开心。这样我们两个能时时见面,如果我有了烦恼,你安慰两句也就过去了。凭你这次在两国交战中的表现,长史这个职位很适合你,怎么样?你考虑考虑,如果同意这次我就带你回京。”
幸儿道:“这次两国交战出的主意,不过是我偶尔看画本子中看到的,说出来正好派上了用场。又不是我才高八斗,满腹经纶。这些计策也不是我出的。所以不敢赴您的邀请,而且我还小,父母也不愿意让我离开他们的身边。多谢殿下的好意了。”
刘珏道:“要不说你这个人聪明,我从始至终没说过我是谁,你居然猜到了,我是皇子。”
幸儿道:“这哪里是什么聪明,你叫高将军舅舅。又是从京城来的,高将军走路时慢你半步,说明你的地位比高将军高,只有皇子才能由此地位。”
刘珏道:“你不但聪明,而且心细,我外祖父和我舅舅很少夸人,我这次来听他们两次三番的夸你不错,我相信他们的眼光。你现在还小不愿意离开父母,我也不勉强你,等你长大了,也要出去做点事情,做出点成绩,光宗耀祖,那时候你记得到京城来找我。我的大门一直为你开着。”刘珏絮絮叨叨的又说了半天话,方告辞离开。
天色黑下来,有婆子来报,叶公子求见。
李景顺不知如何是好。幸儿道:“昨天我在得月楼见过他,那时他就说还要到府上来提亲。我已经一口回绝了。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死心,父亲出去见见他吧。跟他说话客气些。他若再提亲事,您就委婉的推掉吧。让他知道我的父母也不同意。让他死心。过两日我们就走了。不用得罪他。”李景顺答应去了前厅。
李景顺来到前厅。见耶律齐一脸的疲惫,虽然不想和他家结亲。但原来相处一直很好。李景顺还是客气地让他坐下。耶律齐也不转弯抹角,有话直说。对李景顺道:“我原来不是有意要对你们隐瞒我的身份。当时那种情况实在不便说出来。我是来请世伯原谅的。”
李景顺道:“已经过去了。那件事就不必再提了。”
耶律齐道:“希望世伯答应我和李明月的亲事,我是真心喜欢李明月的。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李景顺道:“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晋辽两国刚交战完,虽然议和,但两国的民众互相仇视,我不可能把女儿嫁去辽国,何况我女儿现在已经订亲了。你以后会找一个比我女儿更好的。”
耶律齐道:“世伯难道是跟我开玩笑吗?前一段时间还要与我议亲,这才几天,就和别人订亲了。这怎么可能?”
李景顺郑重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那时,只是想看看你家情况,看看适不适合议亲,并没有和你将亲事定下,知道你是辽国人,我们就更不能同意这门亲事了,一家女百家求,我女儿和别人订亲也不为过。”
耶律齐脸色阴沉,问道:“是和谁家订的亲?”
李景顺道:“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要知道我的女儿已经订亲了就可以了。我们以后最好不要来往,这样对谁都好?”
耶律齐道:“我认识她两年,也喜欢了她两年,让我放手等于要了我的命。世伯,您把她的亲事退了吧,一切损失都由我来补偿。”
李景顺觉得好笑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向来讲究诚信。这亲事是不会退的。”
耶律齐站起来,拱手告辞道:“世伯,这亲事不管你退也好,还是不退也好。明月都将是我的人,我是不会放手的”。说完,大步离开了。
李景顺见状愕然的愣在了当地。
李府这几天,李家和白家忙碌的收拾东西,准备进京。钱夫子那儿,众人如何劝也不肯跟着进京,无奈李景顺只得劝他们继续住在李府,在李府里,他们也不会愁吃喝。而且住在李府更安全些。钱夫子答应了。
天刚蒙蒙亮。李府的大门就开了,从府中赶出了十几辆马车。慢慢向城门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