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中众人聚在前厅等看明诚回来。
白峰辞别同窗回到前院见无一人,问下人才知道人都在前厅,便也来到前厅,问明情况。方知明诚被相府来人请去了,也陪众人一起等。
明诚终于回来了,李景发忙问去相府的情况。明诚将管清亲自给自己做媒,和在丞相府自己同意婚事的事说了。并说管清建议自己明天就去丞相府下订。
众人听了明诚成了丞相府的孙女婿,高兴之余,又怕时间太匆忙,下订的事办不好。
下订的事就成了李家当务之急的头等大事。李景发想着自家一个商贾,平时见到当官人家的买办,都要低声下气,点头哈腰。如今自家的侄子,竟成了相府的乘龙快婿。这下订的事,定的可是相府的千金小姐。,来不得半点疏忽。可自家娶的儿媳妇,都是按普通百姓礼节走下来的。只是比普通百姓多给了一些银钱罢了。如今是和相府办事,怎么能和普通百姓人家相比呢?那可不是一般的官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贵族,事关侄儿的将来,来不得半点马虎。李景发高兴之余,又发起了愁。便和众人商量道:“我现在也没想出什么两全之策。大家伙说说,这事时间这么紧,该怎么办才好?能办得既体面。又不失礼节。我见过的多是当官府中的买办,最大的官就是刚才那个相府的管家。我又识不了几个字,见了相府管家吓得我都不知说什么好?若真的到了相府,就我这样的大字不识几个,去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众人刚才还为明诚能成为相府的孙女婿而高兴。现在一想到明天就要去相府下订。实在是有点太急了些。众人都没了主意。还是明信说道:“很多难事到了幸儿那里都不是难事。不如这件事还是让幸儿全权处理。我想她会比我们想的周到些”。
李景发道:“别的事还好说。可这有关两家亲事。她一个小姑娘家。从没经历过。怎好烦她去管。”
明信不以为意的道:“在家时。很多大事。大家都觉着很难解决。也以为幸儿是个小姑娘,不可能办得好。可件件大家解决不了的事。都是被她迎刃而解的。除了她,大伯还能想出更好的人选来办这件事吗?”白磊也附和道:“在家时我们也只以为做生意是她的专长。可许多难办的事情。姑父办不了的,也都找幸儿出主意。包括这次偷粮案。几个县的县太爷都束手无策。也是她想办法破获的。别看她年纪小。在家时,我听父亲说过这样的话。幸儿的能力。非寻常人可比。所以大伯父应该相信她。把这事交给幸儿。她一定会比我们中任何人办的都要妥当。”
李景发听了二人说的,也没了主意。不知道应不应该交给幸儿去办。目光看向了大儿子。明金也道:“我也和父亲一样管理几个小铺子还倒无所谓。让我跟普通百姓交往还可以,一见到当官的,我就发怵。上次我见到幸儿跟盛园的东家,看着也像是一个不小的官,连表妹夫见到他都恭恭敬敬。可幸儿跟他谈起生意来不卑不亢,见到他镇定自若,我觉得这是让幸儿办错不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既然两个弟弟都这样说了。不如就按他两个说的让幸儿主办这件事,如发现有什么不妥?我们在旁边协助。”李景发觉着大儿子说的有道理。
相府管家到李府来时,请明诚过府,因为幸儿是女眷,不便相陪。所以一直留在后院。李景发也没让人去找她,知会她一声。幸儿并不知道。前厅发生的事情。
幸儿忙了一天也累了,听琴和赏画正要帮幸儿洗漱。好服侍她上床睡觉。有一前院的管事婆子匆匆跑来,站在门口问道:“姑娘睡下了吗?”赏画推门出去。见是前院管事吴婆子,道:“是吴嬷嬷啊,进来吧。姑娘还没睡呢。”吴婆子跟着赏画走进里屋。只见听琴正在给幸儿拆着头发上的首饰,吴婆子上前对着幸儿福了福道:“这么晚来,打搅姑娘了。”幸儿笑道:“无碍,这么晚了,是不是前院我哥哥他们那儿有什么事?”吴婆子道:“什么事也瞒不过姑娘。可不就是六爷的事。老婆子是侍奉老爷的命来的。老爷请姑娘现在就去前厅。说有要事要同姑娘商议。”
幸儿一想,这么晚,大伯找自己。谈有关明诚的事,一定是有大事。便让听琴再把自己头发随意的拢起来。简单的穿了一身外衣便跟吴婆子朝前厅去了。
进了前厅,幸儿看到除了女眷,李府的男人全聚齐了,看看众人的表情。面上都很愉悦,便放下心来。向李景发福了福道:“大伯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李景发笑道:“你先坐下,我告诉你一件好事。你六哥被季老相爷选中做孙女婿了”。幸儿找了一个下首的空椅子坐下,看向明诚道:“六哥,人你见过了吗?可还满意?”明诚知道妹妹是为自己担心。便道:“妹妹放心。是国子监祭酒管大人做的大媒,他为人耿直,刚正不阿。他说人不错。相爷也怕落个仗势欺人之名。让我去相府亲自相看了。我也觉得人不错。”幸儿放下心来笑道:“既然大哥满意就行。”
李景发道:“我这次派人找你过来。是有事要和你商量。你们马上要回北地。管大人说。为不耽误你们回乡,一切从简。要明天就让去相府下订”。
幸儿道:“怎么赶得这么急?哦,是了。如果等大哥回来就要几个月以后。在走完所有的礼节,恐怕订亲就要到明年。是有些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