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聚在府门前,幸儿带着听琴、赏画和明信、白磊坐一辆马车,明信、白磊的小厮坐在车外,明金、明银、明良带着各自小厮做另一辆马车。身边跟着几个骑马的长随,护卫在两辆车两边前往京城最繁华的马行街。
离马行街很远。马车就进不去了,到处挤的都是人。几人只好下车。步行往里走。两个长随在前面开路。明信、白磊挡在幸儿两边。怕拥挤的人群挤到幸儿,听琴、赏画也被小厮们围在中间。明金、明银、明良挡在最后面,众人在拥挤的人群中终于挤到了,明金事先定好的鸿运酒楼楼下。
酒楼楼下五六个伙计挡在门前。怕有人闯入酒楼。明金上前同伙计说了一声,伙计们让开了一条路让众人上去。明金带着几人进了二楼临街的雅间,幸儿走到窗前,远处的街景,都看得一清二楚,高兴的道:“大哥,这么好的位置的酒楼定下来不容易吧?”明金道:“可不是不容易。我拖了上次送我消肿止痛膏的那个朋友。找了好几处,才定下了这一处最好的地方。”幸儿道:“你的这个朋友在京城。应该是很有地位的。不然京城这么多达官贵人。哪能轮到我们一个商户,订这么好位置的酒楼?”明金道:“他费了多少力气我不知道。只是价钱要的很高。”幸儿笑道:“多要点儿钱也是应该的。这么好的位置太值了”。
伙计端上来了茶和糕点。几人坐着。边喝茶,边聊天,高谈阔论今天能有什么样的热闹?边看着街景,等着三鼎甲游街队伍的到来。好不惬意。
这时从马行街的东边,远远传来了敲锣打鼓声。非常热闹,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来了一群衙役,手持木棍,将人群朝两边驱赶。将中间让出了宽敞的路面。马行街上,人们都挤在路两边站着。拥挤的人群中传来嘈杂的议论声和手持棍棒的衙役的吆喝声。
明信道:“我们站在楼上。离街道还是远了点儿,不如我们下去站在门口。能直接看到。骑马过来的三人。这样看得更真切些。还能和他们打声招呼,那样才有意思”。明金觉着明信说的有道理。便同明银、明良、白磊带着小厮、长随一齐涌到楼下。房间里只留下幸儿和听琴、赏画。听琴抱怨道:“你看几位爷,说走一股脑全走了。独留下咱们三人就不管了。”幸儿笑道:“不把咱们三个留下怎么办?咱们能跟他们大男人一样到街上去挤着看吗?他们知道这酒楼都是被那些达官贵人订下来的。没有闲杂人。四处又有伙计把守,很安全。才放心的把我们三人留在房间中看。”听琴听了幸儿说的。想想有道理。便不说话了。
幸儿所在雅间,东边相邻的雅间窗前,也站着一位的年纪有十六、七岁的翩翩美少年。这少年正是季老丞相的嫡亲孙女季华韵。季相夫妇极宠这个孙女。由于其父母放外任多年,这个孙女养在老两口膝下。今天听说三鼎甲跨马游街。央告祖父、祖母让她出来看热闹。老两口被她磨得没有办法。舍不得训斥孙女。只好答应她,让她女扮男装出来看。季相早早派人订了鸿运酒楼二楼临街的雅间,派可靠的六个家丁在街上人还不多时,护卫着送到酒楼所订的雅间里,言明进了雅间不得随意出来,避免被人认出她是女扮男装。等人散了才可以下酒楼,避免人群拥挤,出什么差错就不好了。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再怎么装扮。也能在细微处看出她娇俏女孩的一面。此时季华韵正带着自己的两个扮成小厮模样的小丫头趴在窗边,边看着街道上的热闹,边和两个丫头说笑。
马行街东边传来鸣锣开道的声音。整个街道立时沸腾起来。人们在议论着,猜想着今年三鼎甲,能是什么样人中的。鸣锣开道的差役后边。走出了一队扛着回避肃静牌子的衙役。后面出现了人们期盼已久的三鼎甲。
只见头名状元年约三十左右,头戴金翅乌沙。身着大红袍。中人之姿,骑在高头骏马上。出现在众人眼前。走在后边第二名的榜眼。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周正。一脸的书卷气。第三名的探花,李明诚出现在众人眼前,街上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这探花。竟有如此的气度和风貌。只见他五官俊美。有一双黑而纯的眼眸。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年轻不失沉稳。温文尔雅中还略带几分威严。众人纷纷议论。谁家这么有福气养出这样漂亮的公子。学问还这样好。
二楼的季华韵不错眼的盯着。骑马走过来的探花郎,内心砰砰的乱跳,心想,不知这个探花郎家中有没有妻妾?自己如果得配这样的郎君,此生足矣。想着想着脸颊不由得烧红了。眼睛却舍不得从明诚脸上移开片刻。
这边幸儿见自己哥哥过来了,高兴的冲明诚摆手,明诚骑在马上好像感应到了幸儿的招唤,抬头向幸儿所在酒楼方向望来。果然见是幸儿在向自己摆手,向着幸儿笑着点点头。隔壁房间的季华韵见明诚笑着向酒楼方向看来,以为是看向自己。心里像揣着个兔子,跳个不停。脸更红了。楼下的明信、白磊高声叫着,白峰、明金兄弟几人则看着明诚笑着,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明诚又冲几人笑着点头表示看见他们了,马儿带着明诚走过了鸿运酒楼。
幸儿正想探出头去继续向西张望,就听身后有人说道:“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幸儿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只见刘瑞站在自己身后。听琴和赏画早已不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