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便来问我,“是不是直接那郑舞弄死,你便觉得舒心了?”
我见他神色认真,并非讽刺嬉笑,仔细思考了下,斟酌道,“你虽有身份的便利..但..举头三尺有神明..”
他许是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中,早已失去了善良,“世上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你觉得要紧,便无比要紧,你若半点未曾在意,便真就一文不值”
我思考了许久,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狠下心来“烂命一条罢了,留着..也是祸害”
不知为何,心如擂鼓,五味陈杂,有些自责愧疚,有些快意淋漓。
我虽未曾亲自动手害人性命,但多少难逃关系,许是冥冥之中,我已不知不觉的,成了一个杀人犯。
容云鹤不知从何处翻出来一把伞,却从伞柄处抽出来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如同冰雪般,让人看着便觉得,此物足以削铁如泥。
望着那伞骨之间的连接处,已有修补的痕迹,似是有些陈旧,忆起了许久之前,他曾自己做过一把伞。
“难怪当时,做到一半,便催促我去午睡。原是藏着这样的玄机”我仔细观摩着那把剑伞,感叹道。
衍庆宫里,宁昭媛又端着一碗苦药,敲开了墨氏的殿门。
宁昭媛的小恩小惠,己不足以让墨氏感激涕零,日日皆要墨氏掐着点,拜些稀奇古怪的神,还有一碗又一碗,喝不
到头的补药,墨氏将宁昭媛视若恶魔。
宁昭媛也不懂控制节奏轻重,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皆是为着这个尚不能离开母体的胎儿。
墨氏曾经也是母亲呵护着的明珠,也曾憧憬幻想过举案齐眉,相夫教子,如今却受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墨氏今日已吃下了五碗苦药,自然不停推辞拒绝。两人一言不合,便起了口角。
宁昭媛便觉得,墨氏人微言轻,又曾有恩于她,如今是依附着自己的附属,凡事听她安排,是天经地义。
墨氏虽也不曾辩解事实,但也的确不堪其扰,招架不住宁昭媛。
两人不肯退让,便越演越烈,唾沫横飞间,话越来越难听。不顾一点贵妇仪态,全然是两个,市井间的粗俗妇人。
墨氏一时冲动,为了证明自己离了衍庆宫,也能生存,便夺门而出。
春寒料峭,寒风一阵接着一阵,还下着毛毛细雨,朦朦胧胧间,一数桃花已开得粉嫩娇艳,片片花瓣,沾上微微雨珠,倒有些江南烟雨的味道。
慌不择路,一路埋头乱走,便到了关雎宫前。虽曾经交恶,但顾影怜也是个直爽狠辣的性子,又有子嗣,想必比宁昭媛好相处。
一路快步直入殿内。有婢女上前来阻拦,她充耳不闻。
容云鹤刚拿着剑离去不久,我见她匆匆忙忙之色,甚为怀疑,她是否发觉了容云鹤的存在。
却听她一番哭诉,全然不曾有精力,可以顾及他事。将信将疑地松口气。
我冷漠地回绝了她的示好,“本宫为何要帮你,为何要与宁昭媛作对?”
她跪坐在我面前,不停地摇晃着我放在膝上的双手,焦头烂额道“宁昭媛是外族人呀,若她壮大起来也对丞相不利呀”
我颇为烦躁地甩开她的手,“行了,你先回去,两日之日给你答复”
她欣喜若狂,跪下不断磕头。
原来尊严膝盖也是一样,若不要紧,便真的就一文不值。
墨氏出了关雎宫,漫无目的地四处晃荡,行至舞辞阁时,发现郑舞在阁楼的第二层练舞。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朱红色衣袖和裙袂在翻飞。伴奏的琴声和鼓声颇有节奏,让人不由有些躁动。
不顾细细烟雨不断落在头顶,正愣愣出神之时,忽然琴声鼓声骤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