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的。
我坦然地直身跪下,只字未改,向皇帝陈述了事实。却也有些心虚,皇帝未必会给我面子。
“罢了,本是墨氏太过莽撞,先挑的事”皇帝沉吟片刻,面色逐渐恢复了平静。我心里松了口气,皇帝已经起身,“朕会查清楚此事原委,还众人公道”随即踏出门去。
我望着皇帝离去的方向,默默沉思了许久,炭火也抵挡不了温度的冰冷,仿佛整个人没有一点热度。那墨氏不讲一点道理,就说我害了她的孩子,我不还手,难道坐以待毙吗?
花辞日日独处于幽静的室内,偶尔可以听见皇帝从未央宫进出的声音,她想极了皇帝,可是却什么也做了,仿佛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自己穷尽一生,也抓不到半点余光。
外头在准备着新年,可是那繁华热闹遥远得仿佛像是前世的梦。花辞再也耐不住寂寞,生怕自己自此被皇帝抛之脑后,老死宫中。
趁着皇帝又一次来未央宫,花辞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条白绫,悬于高高的房梁之上,系好死结,踩上凳子。外头的婢女经她安排,便已开始哭天抢地。
皇帝听见了动静,得知花辞要自尽,当场换了脸色,死死地盯着传话的婢子,像是想要碎尸万段,那模样似是真的动了几分真心。夏吟盈将一切纳入眼底,心中却也不禁感叹一句帝王薄情,她心中曾高于一切的感情,原来也如此不堪一击。
皇帝起身欲往外头走,夏吟盈唤了句“儒晗,我有些冷..”皇帝未曾回头,只是脚步微顿,丢下一句,“再加一盆炭罢”随即转身出去,像一阵风般难以挽留。夏吟盈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越想越难受。
花辞奄奄一息卧于婢子坏中,皇帝心急如焚,快步流星地进了花辞的配殿。见了花辞这般模样,心疼得紧,将人轻轻抱住,眼眶微红,呼吸也有急促,柔声道“你怎么这么傻..”
花辞低声抽泣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两人紧紧相拥,情意缠绵。解了花辞禁足,晋为常在。
自然为夏吟盈所不容,几番试图离间两人,都未果而终。
夏吟盈不想自己恩宠渐衰,于是自己以身涉险,饮了一碗混着毒药的银耳羹下去。又提前和我约定好,要向皇帝进言,是花辞肚量狭小,于是下毒害人。
所幸抢救及时,其实太医早已等候在外,皇帝自然急急忙忙跑来看夏吟盈,欲说还休以退为进的把戏谁都会玩,夏吟盈几颗眼泪下来,便哄得皇帝心软。一心认定,花辞嫉妒心重,心狠手辣,都未曾让容云鹤去给他验证真假,便直接将花辞以善妒之名打入冷宫。
花辞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任凭她在如何卖力地撕心裂肺哭喊,也没有人会加以理会。便这么不情不愿地去了冷宫,回头望着连绵不断的九重宫阙许久,被不耐烦的侍卫推搡入破败的冷宫,精实的铜锁牢牢将门锁死。花辞背靠着已经脱皮的木门,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想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几日后,容云鹤将墨氏流产之事说与皇帝听了,皇帝叹息,果然不该留敏嫔这个祸害,随即将敏嫔打入冷宫。
新年将至,我已对各种事物不感兴趣,皇帝又大封六宫,我晋为正四品充仪,迁入关雎宫主殿。
除夕宴上,宋氏充仪将要生产,急忙停宴将人送入内阁去,次日传来消息,是个男孩,正好生在大年初一。是个极好的日子。宋氏晋位修媛,其子赐名楦城。楦,意为填满中空部分。可见并不被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