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脸,闷闷不乐地补充道“如今是充仪了”转身去更衣了。
蓝玉拿起剪子继续给我修剪指甲,“宋氏前些日子有孕了,算来也快三个月了”想必便是仗着身孕,欺负时欢性子软弱了,敏贵人从前也提过,宋氏骄横跋扈难以相处。
那边夏吟盈心血来潮,在庭前翩翩跳舞,虽只是随意几个动作,但衣袂飘飞间美妙姿色丝毫不减当年。皇帝正好过来,看见如此场景,眼中便全是倾慕柔情。
夏吟盈内心也忐忑不安,若是宋充仪也遣人来,她怕是还会让皇帝走。皇帝等她舞罢,上前将她拥住,“小心身子”夏吟盈却像避瘟疫一般躲开皇帝,“儒晗..我已经是众矢之的了..”
“朕有自信,可以护好你”皇帝丝毫不愿放弃,“儒晗..我好煎熬..”夏吟盈秀眉紧蹙,眼中全是焦虑心忧之色,最后还是忍不住和皇帝相拥在一起,两人十指相扣,皇帝开导道“朕不想等到失去了再后悔,珍惜眼前,活在当下,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那新封的贵仪已经入了皇宫,夜深人静时,她难以内心不安,与贴身婢子贴耳细语,“不会被人发现吧”那婢子莞尔一笑,“贵仪的手段天衣无缝”
贵仪祖上三代确实和皇帝有血亲,但如今已经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在入宫不过是比普通百姓尊贵些,便硬是把泛黄得都看不太清字迹的族谱翻了出来,攀了无数关系才入宫。
最主要的是,族谱还是伪造的,几代人之前的事,早已经化作了黄土,谁也没办法可以考证清楚了。
几日后,又有个墨氏封了美人入宫,偌大的皇宫就这么几个人,难免时常相聚,自此交好。
一日我带着杓鹤在高泉行宫四处闲逛,挑了人少僻静的路,此处有好几颗芭蕉树,硕大的叶子自树干上垂下,使得此处一片阴凉。
芭蕉叶间似乎看见了个人,我拐了好几个弯后,他一直未曾远离,正纳闷之余,终于那人走上前来,问我“能否告知在下,杏园怎么走?”我望着那人黝黑的面容,宽阔的眉目,总觉得似曾相识,在记忆中努力寻找,终于记忆和眼前人重叠,我惊讶道“你是..那个..来找过云鹤的?”他爽快点头“对”
我指了路给他,他去时,目光如炬地回眸对我道“我叫江阔”我点点头,目送那人快步流星地离去。
皇帝日日来寻夏吟盈,两人依偎在一起,皇帝轻声道,“朕待会下旨,让你拖延两个月再回皇宫,也可减去些锋芒”夏吟盈抬头望了他一眼,娇嗔道“皇帝就是想多去新人那,便用这样的借口搪塞臣妾”皇帝颇为宠溺地将人抱得更紧,笑道“怎会?”
几日后,清早起来,便听到外头闹哄哄的,蓝玉服侍我起身,道“听闻皇帝染了疾病,大家都忙得不行了”我拿过茶盏开始漱口,“皇帝患的是什么病”蓝玉摇头道“说是会传染的,也不知道哪儿染上的,已经隔离开了”
我拿起帕子擦脸,刚醒来不甚清醒,轻声与蓝玉道“直接病死了才好”蓝玉连忙用食指压我的唇,又瞪了眼旁边的画堂,画堂规规矩矩地低声道“奴婢方才走神了,什么也没听见”
毕竟太医都在京城,如今也已经七月中旬,盛夏也过了大半,众人便都开始收拾打算回皇宫。夏吟盈自然难以割舍,但迫于安排,不得不留下。日日盯着皇宫的方向,几乎欲眼望穿。
为了避免传染,便省去了众官迎列等繁文缛节,径直回了勤政殿。皇帝早已昏迷不醒数日,太医院的人已经来了个遍,开了一下午的会诊,翻遍了医书古籍,忙得焦头烂额,十余日过来却丝毫没有半点进展。
原本还在禁足的敏贵人,说有信心想来试一试,如今只剩庄妃在管事,左右思量还是皇帝龙体要紧些。便将她放了出来。
谁知她的医术是真的精湛高深,一套望闻问切下来,便轻松地诊断了病因,开了药方后,药效奇佳,皇帝的身体眼看着一日好过一日。
皇帝清醒后,得知是敏贵人的功劳,便复她嫔位。消息传遍六宫,自然为众妃所不屑。常常借头痛风寒等无关痛痒之症,让她也来看一看,来了便借着法子刁难。
她如今人微言轻,也无甚母族可以仰仗,自然只得唯唯诺诺的受着。她风光时,自以为是不知分寸,得罪过不少人,一时便在众妃之间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