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去的的办法。
盛锦棠问道:“我们这里不过三百来人,城内兵民大概四千有余,是我们的十倍不止,又有三班捕快的弓箭把守,哪能说冲就冲得进去?”
蔡耀扬冷冷一笑:“本将军刚才想过,若伐木作几座简单的抛石机,将重伤之人抛入城内,寻机咬人。然后我们在这边高呼‘咬伤健康人耳朵即可治病’之类的话,那些被咬伤的人必定人心惶惶,攻击身旁的人。此刻,我们抛入的人只要不死,就可以趁乱打开城门放大家进去。”
居民疑惑的抬头看去,火光月影之下,青黑的城墙显得高耸异常。居民们暗道:“城墙少说也有一丈多高,把人从抛石机上扔过去,只怕还没有咬到别人,自己已经摔死了。”
蔡耀扬有些不耐烦,挥手道:“生死关头,当然要有人作出牺牲,只要有一人恰好落在墙头上,大家都得救了,死几个人又算得什么?”
居民七嘴八舌道:“那谁愿意去?”言罢都把眼睛放到别人身上乱转,心中默默祷告千万不要选到自己。
蔡耀扬冷笑道:“现在是由不得大家了。来人啊!”他一呼之下,以前那些旧部又重新拿起兵刃,站了出来。
蔡耀扬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领导能力,颔首一笑,而后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所有居民都在本将军督押下抽生死签,若有不从,立刻斩首示众!”
说是抛石机,不过是在城墙下的一块巨石上放了一根粗略粗的杠杆。一端站着被抽中的居,另一端并排站着三个身材魁梧的厢兵。
第一个被抽中的居民是城里负责运泔水的黄阿狗,他站在杠杆一头,低头往脚下望去,只觉脚下颤颤巍巍,头晕目眩,哪里还站立得住?
黄阿狗身子一矮,正要滑下来,两柄钢刀立刻架到了他脖子上。他立刻哭道:“饶了我吧,我宁愿在城外等死,我老婆病得很重,这里三个孩子只靠我照顾……”
蔡耀扬看着他不住哭喊,手上一沉,黄阿狗的脖子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黄阿狗的哭声宛如被强行噎在了喉咙里一般。
蔡耀扬阴狠地道:“大丈夫死则死耳,哭哭啼啼的作甚?何况是生是死,还是个未知之数。你既然也有家小,更要想到若是打开了城门,大家都有了活命的希望,为了大家,个人总要作出点牺牲……”他“唰”的收回刀,向着浑身颤抖的黄阿狗一拱手,冷笑道:“这一礼,算是本将军为英雄送行,保重!”
他话音甫落,向那三个厢兵使了个眼色,三人齐齐往上一跃。只听“轰”的一声,他们脚下的那木杆立刻裂开了数道深隙,那一端的黄阿狗大声惨叫中,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远远抛了出去。
下面的居民也是惊呼连声,只见黄阿狗的身体在空中一折,宛如一块石头,沉沉的向城头砸下来。只听“喀嚓”几声碎响,黄阿狗的身体沉沉撞在城头的砖石上,只撞的砖石都塌了几块,粉尘飞扬,而他自己从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已经没了声息,身体在城头一顿,便向地下滚落。
下边的人有的已经不忍再看,捂住了脸,他的家属亲友更是痛哭出声。突然有人惊呼道:“呀!他还没死!”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黄阿狗的身体,正好被衣角挂在了城头的一块断砖上。他原本并未气绝,被这劲力拦腰一担,又醒转过来,只是似乎全身的骨骼都已断裂,宛如一滩烂泥般挂在城头宛转哀嚎。
“成功了!”蔡耀扬脸上露出一片喜色,他向黄阿狗高喊道:“爬上去,爬上去!咬他们!”
黄阿狗身子哪里还能动弹,只得将头颅在空中不住乱转,他满脸鲜血,五官都因剧痛而扭曲,身子宛如孤叶在空中荡来荡去,看上去真是恐怖之极。
正在这时,城头倏的冒出了一队官差捕快,他们也不答话,手起刀落,如切瓜剖豆般向黄阿狗砍去。可怜黄阿狗的手脚立刻被砍作数断,纷纷扬扬的向城下滚落,而中间那截残躯还稳稳挂在城头,宛如一面血肉旗帜,在夜风中飘荡。
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就弥漫在城墙上空,连墙头上方那道冷冷残月,也似被染得鲜红。
蔡耀扬破口大骂,一时也顾不得其他,用刀指着另一个抽中的居民,强令他爬上杠杆。那居民早就吓成一滩,躺在地上无论如何踢打也不肯起来。
梅超疯漠然无语,冷若雅却不忍再看,便欲上前阻止蔡耀扬继续屠戮残害无辜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