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中梁砥柱一走,被处处欺压的附属国,虎视眈眈凤鸣这块肥肉良久的强国饿狼,全部伺机而动,流着口水恨不得立马将凤鸣啃食殆尽。
武官陆陆续续地禀告完,文官齐齐上前一步,没人敢抬头看北政那张比黑云还阴沉的脸,但朝事急迫,也没人顾得上体恤已暴怒的帝王。
“陛下,臣有一事上禀,其有八个皇商今天来与臣解除协议。”
这八个皇商离都城较远,事发一个月后才知王爷被架空一事,当天便派人来都城解除协议,今天抵达。
这名官员没敢说的是,还有十几个递来解除意向,被他暂时好声好气地安抚下去,但他们回信已经很明确了,若陛下今后一直如此,唯有解除。
凤鸣皇商不比他国只为皇族进行采买一事,说国库都是他们给供着的也不为过,用每个月六位数到七位数不等的白银,换得皇族为他们提供普通富甲没有的诸多特权。
且赈灾等需要筹备民款之事,也是这二三十个皇商带头出钱。
皇商也分等级,要命的是,那八个是皇商中的领头军,他们这一解除,日后国库每月起码少进一半。
不等北政暴呵,又有一名文官头皮发麻地拱手作揖:“禀陛下,民商联盟组织一百一十人,昨日来向臣递来囊中羞涩,自今年起再不出钱赈灾地方洲的联名书,雨季将至,臣斗胆请陛下为地方洲百姓尽快打算一二。”
北政双眼充血,暴呵道:“还有谁!说来!”
一名小文官瑟瑟发抖地上前,磕磕巴巴道:“禀、禀陛下,水仝洲、柳洲、南方,共、共计十二余万百姓,自制血书联名布……”
根本不敢说为王爷求情,换了句:“求陛下息怒。”
比起快要喷火的皇帝,北容则双手笼袖神色淡淡,意料之中的事。
父皇只恨着怨着皇叔,那双被嫉妒腐蚀的双眼,再看不见其他。
以为将皇叔架空了,将他调遣到殷国去了,便能顺风顺水。
不是的。
父皇能坐稳龙椅,凤鸣能在他手中越来越昌盛,毫不夸张地说,全靠皇叔一人撑着,一介凡胎肉体不是神明胜似神明。
一但倒了下去,所有由他撑起来的和平会顷刻间崩塌,这便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父皇羡慕嫉妒着的顶级影响力。
北容却一点儿都不嫉妒,从小时就敬佩仰望着皇叔,这份心理至今都没变质。
他设想了一下,假如自己是个普通人,国家风雨飘摇,在乱世中靠着当附属国夹缝生存,事事要看其他国家的脸色行事,成天担忧战火会不会波及到所在城池,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周遭遍地都是饿死或死于战火中的森森白骨。
持续了两百多年之久,突然有那么一个人,花了十年时间,让他的国家从风雨中站了起来,不再每天担心死于战火中,再无人敢来犯他的国家,和平盛世中吃饱了穿暖了富裕了,可以说出凤鸣两个字给其他国家脸色了。
那么,他也会视那个人如神明。
那么,再得知他被架空后,也会做出这等不计后果的泄愤之事。
北容看了眼上位,可惜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所有人都会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