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卧房的门:“宝宝,这里有一个可怜人求收留一下。”
白欢打开门一看,瞬间乐了:“呦,自备枕头,你这个蹭睡人还挺有自觉性。”
环胸靠在门框上,弯着眼:“给一个求收留的理由。”
北泠拿着枕头看看床上的猫狗,认真道:“孩子还小,晚上离不开父母,且它们应要与父母共欢乐。”
白欢扑哧一笑:“行行行,一切为了孩子,进来吧孩他爹。”
北泠接得从善如流:“好的,孩他娘。”
北北跟小白早睡着了,二人轻手轻脚地躺下,一人搂着一只,白欢撸着北北,问道:“雨得下多久才能造成涝灾?”
“且看风如何起了。”
隔天早朝,御贤亲王才刚失意,勒令不能进朝堂的第一天,就起了一场弹劾他的小型风暴。
从他十五岁诛之三个造反亲王开始,此举弹他狠辣无情,无心无情,乱造杀孽,配不上一国王爷之尊,应褫夺封号贬为庶民。
到之后不留情面致各路贪官于死地,再到暗影阁旧事拿来重提,事无巨细,细大不捐,芝麻大点的事都要被拿来做文章。
好似这个将凤鸣送上强国之位的人,比一个三尸五鬼之徒还要恶劣万倍。
皇帝一脉本不想火上浇油牵连王爷,怎知越闭口那群奸臣越发胆大妄为,杨毅带头忍无可忍地回击,不多时双方便吵如沸水。
北政只沉着脸转动扳指,北铎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时不时地抬眸看一下上位。
心里嗤笑不已,原以为废物只是废物,怎想还是个善妒愚蠢的废物,根本不用他手,便将他此生最大敌人除去。
说来一夕峰回路转,还要靠废物所赐。
弹劾风暴刮了一早上,根本没议进去其他事,在北政忍无可忍地退朝暴呵声,短暂地平静下来。
曲沽幽带着一身火气来到他父亲这,想求得几句提点,却被告知曲枫濡去了御贤亲王府。
某座凉亭中檀香冉冉,亭外的雨水带来的湿意,拂的香缕横竖不成一条直线。
曲枫濡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淡笑道:“王爷,可是死路绝境了。”
北泠二指捏黑子,在石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须臾,在某个地方落子:“可不见得。”
曲枫濡左手拿茶盏,观望一番棋局,一子落下再次将路堵死,话里透着话:“兵败如山倒,身无兵围绕,王爷,死局了。”
北泠淡淡道:“曲公何以见得?”
曲枫濡竖起二指,缓缓指向掌握着全局命脉的一颗白子:“若不想办法解老夫这颗子,王爷永陷困境,而这颗子可是至高无上,拥万千兵马。”
北泠淡淡道:“不必解,自有其他路可走。”
一旁的白欢听得直打瞌睡,从上午宰葛兄时他俩就在下,到去茶楼听了个曲儿回来,他俩还在下。
对于一个琴棋书画样样废的学渣来说,观二人下棋颇有催眠之效。
即使无聊却也保持着观棋不语的良好品德,一直未开口。
直到黑子以身涉险落下兵行险招一子,瞬间将死路变为活路,一子救全局。
曲枫濡笑了笑,起身拱手道:“接下来的棋已无需在下了,老夫告辞。”
送走曲公后,白欢才打着哈欠道:“这是及格了?”
北泠淡笑道:“嗯,一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