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往前追溯到斩变态后,午门前人群还没散去,北泠的马车便被李鑫架着赶往皇宫。
走到御书房外,白欢以为的哭天抢地并没有发生,里面安静非常,心想,大概是谈好了什么条件。
停在外头:“国事要议,我就不进去了。”
“嗯。”
白欢只猜对了一半,几百使节起初确实是在谈减贡品一事,不仅有两个得已出逃正使国家,三个被害者的国家,其他三个屁事都没有的国家也在跟着哭丧——想从中捞点好处。
北政一来被他们哭叫的头疼,二来念着他们在凤鸣受难心软下同意了,道出减一半贡品。
然而几百人恬不知耻毫不知足,将贡品数量一压再压,气得曲沽幽与杨毅不顾圣前仪态,跟他们吵了起来。
北政也肝火旺盛,但凡御林军晚来报一会子午门一事,这位帝王便要当场撕碎附属协议。
突如其来的反转,听得几百人一愣一愣的,哭丧都不敢了,小心翼翼地觑着北政比外面暴雪还冰冻三尺的脸色。
之后就保持着死一般的沉寂,到北泠进入御书房见礼。
北政眉角止不住地跳动,直直盯着拱手作揖的北泠,许久都未让他起来。
曲沽幽与杨毅对视一眼,心里明白的很——他们重亲情的陛下,不满王爷当众让梁王名声受损,将怒火牵及于他。
曲沽幽上前一步,关切道:“外头雪这般大,王爷怎不执把伞,冒雪而行仔细感了风寒。”
北政这才开口:“起。”
继而没再看他,沉沉地看向几百名各怀心思的使节,“事已发生,再论谁过无意义,此后贡品减少一半,若谁国有异,曲爱卿,拿协议!”
意思很明显了,减少一半给足你们脸,再得寸进尺起兵相见。
这些个使节虽贪却不傻,剥皮命案一事突扯进来一个梁王,凤鸣两王相斗,已不是他们能再作妖之时。
纷纷点头拱手应是,继而一个接一个辞行。
待使节走光了,北政挥推一干人等,怒声质问:“谁让你众目睽睽之下胁迫凶手说出构陷诬赖?”
他音量不小,加上白欢本就耳力好,里面的声音跟拿着大喇叭在她耳边乱哄乱炸一样。
胁迫?构陷?诬赖?
竭力忍耐住到嘴边差点出来的脏话,就问,北政是不是北羌捡来的?
不然两兄弟咋能一个聪明如狐狸,一个蠢笨如猪,这么极端?!
北泠脸色不见喜怒,清冷如常:“哦,我只是将口供原封不动的送到大众面前罢了。”
“一个杀人疯子的口供你也信?”北政毫不留情面的骂,“如若贼子死前构陷于梁王,如若梁王是无辜者,你做这么一出,以后让他有何颜面面对百官?你让堂堂梁王威严至于何处?!”
越说越气,指着他:“御贤亲王,你怎这般不顾手足情深?究竟何故要致梁王于死地?!”
这一句句如刀子的话,光白欢听得心都在滴血,她难以想象御书房中处处为他皇兄擦屁股的北玄玉,为了凤鸣生生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的北玄玉,靠一己之力震慑朝堂,让他皇兄龙椅稳稳当当的北玄玉,心里该何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