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信了那个油嘴滑舌的婢女,听将军府的人说,她后来回去当上了二少爷的小妾,真是无耻。都是怪我一时疏忽,给二小姐添麻烦了,下次我一定会手段毒辣些,再敢有人背叛二小姐,我非要让他们吐出个真相。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唐安夏没有埋怨的意思,红润饱满的嘴角挂着一抹明快的笑靥:“你放心,颖姿已死,也算是不枉费我费尽心力对付她,算是除掉了一个祸患。那丫鬟啊,聪明绝顶,可惜耍手段陷害我,屡屡退让,她却得寸进尺,死了倒是解脱,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我心里感激。”
余老板娘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女子的阴柔之气尽显面容,她抬手推了推斜插在发髻间的碧绿玉簪,广袖轻盈翩然,眉眼间尽是笑意,柔声道:“二小姐是我的恩人,当年挽救了我的铺子,赏赐银两救了我的家人。这些年我替二小姐做事,心甘情愿毫无怨言,不知二小姐此次前来,有何吩咐?”
唐安夏警惕地瞄了一眼门口,芳嫣见状,会意地一溜小碎步跑过去,推开房门,左右的瞧了一遍,确定外面没有旁人在偷听,这才放心地关好门,朝着唐安夏微微颔首表示安全。
余老板娘宽心的笑了:“二小姐,店里都是我的人,不会有细作的。这么多年,我暗地里专门帮您和文亲王审问细作,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当叛徒啊,放心吧!”
紧接着,余老板娘一愣:“说起来,文亲王府好久没有消息送来了,不知殿下可好?只听闻得了一种癔症,性情大变,不知真假。”
唐安夏轻声叹了口气,脸上顿时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她把鬓间的发丝撩在耳后,淡淡的语气里透着哀伤:“文亲王确实病了,至于何时能好,我也不清楚,你若真有事寻找他,就送话给子瑜即可。”
余老板娘点点头,惋惜连连:“哎,可怜了文亲王,当年摄政王爷在的时候,他活得何等潇洒自在,简直是这世间尔虞我诈、波云诡谲中的一股清流。摄政王爷死得冤枉,连累了文亲王啊!”
“我也觉得死得冤枉……”唐安夏若有所思道,她甚至怀疑,摄政王是被人陷害而死,就如同当年陷害将军府满门抄斩的敌人那般,心狠毒辣,手段高深,防不胜防。
余老板娘瞧得出来,唐安夏忧心忡忡,便追问道:“二小姐今日前来,可有要事吩咐?”
唐安夏收回了缥缈的思绪,倾城之貌顾盼生辉,她绝美的容颜没有任何表情,口吻平静道:“一则,我来取回信物金簪,以备来日所用。”
余老板娘赶忙从袖口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锦盒,递给唐安夏随手打开,只见当初颖姿送来的黄金发簪,安然无恙地摆放在玲珑锦盒里,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芳嫣接过来合上盖子,小心翼翼地拿好。
唐安夏又道:“二则,我向你打探一个人,户部尚书松泽是何许人也?”
余老板娘怔了下,琥珀色的双眸忽闪忽闪,脸色波澜不惊道:“松泽大人?二小姐算是问对了,他啊,不喜好钱财,不贪婪权位,偏偏只爱女子。这天下的男人总会有一样痴迷之事,或是富贵,或是权势,或是金银,或是女人,或是享乐,松泽大人贪婪的就是春雨楼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