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姿转身朝着唐安夏磕了三个响头,晕暗的眼眸中浮上了一层泪雾,她扬起惨白的小脸,凝望着唐安夏质疑又痛心的双眸,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正如很多年前的第一次见面,颖姿站在春雨楼的门前招揽客人,她与唐安夏隔空一望,彼此相视一笑,便认准了是有缘分的姐妹。
可惜,终是一场孽缘。
唐安夏早已泪目。
她与余老板娘早有约定,若是有人拿了唐家二小姐的金簪去寻她,此人即是背叛的细作,直接抓进福寿鱼丝的铺子内,捆绑询问二小姐的家事。
倘如此人软磨硬泡闭口不言,余老板娘则送她回府,唐安夏会既往不咎原谅她。
倘如此人经受不住钱财,承受不住拷问,则被认定为真正的奸细,余老板娘会直接下死手除掉她。
那日,颖姿去了,再未归来。
唐安夏想着,或许她们主仆情分已尽,颖姿未曾珍惜最后将功补过的机会,过几日去余老板娘那里寻回她的尸首,好生厚葬。
迟迟未曾去福寿鱼丝店铺,乃是唐安夏还心存侥幸,期许着或许颖姿并未卖主求荣,或许很快就会回来桂苑,笑盈盈的叫她一声‘二小姐’。
谁知等来的是她致命一击。
颖姿笑着,看着唐安夏,苍白的嘴唇张了张:“二小姐,我在余老板娘那里,并没有背叛你哦!我是你的奴婢,我怎么会害你?”
唐代柔见机行事,柔柔弱弱的咳嗽了两声:“父亲,大夫人,真相已经查明,女儿要回长寿阁养伤了,明日大皇子来府设宴,若是女儿身子骨尚且支撑得住,便去赴宴。若是女儿病重,不能出席还请父亲莫要责怪,那便正好称了二姐姐的心意。”
唐振天拧紧眉头,面色阴沉好似暴风雨前天际的乌云,他不耐烦地朝着下人吩咐道:“好生送三小姐回去,禀告老太太无须担心,明日寻个全城最好的郎中给三小姐瞧瞧病。”
“多谢父亲。”唐代柔虚弱的应了句,低垂着头,没有人看得见她的嘴角荡漾着一抹得逞的胜利笑靥。
唐振天扭头愤愤不平地瞪着唐安夏,他赫然大怒:“看看你干的好事!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样子!?为父一直以你为典范!你竟然变得狼子野心、手段毒辣,太让为父失望了!”
唐安夏仰起头,小脸委屈巴巴的看向唐振天,冷静平淡道:“父亲,女儿没有做过的事,死都不会认!哪怕人证物证都指向女儿,哪怕严刑拷打,女儿没有陷害唐代柔,绝不认罪。”
“你!?你!”唐振天狠狠地指着她的额头,一时气急,上下嘴唇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华瑶急忙伸手帮他平复胸口,声音温柔如水:“将军小心身子,明日家里设宴款待大皇子,您回去早些歇着,剩下的交给妾身处理。”
唐振天长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唐安夏一动不动地屹立在原地,任由着寒风凛冽地吹打在她的面颊上,却不低头,不服输,不掉一滴眼泪。
华瑶漠然的扫视着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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