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先前去凤凰寨时,将踏古亦伤的不轻,若不是后来因为被旁人牵绊了行动,疏忽了踏古这一块,佚慈琢磨,即便他后来没有对踏古的记忆动手脚,踏古在事后也会在脑子里丢了些片段。
那时他还不知破军的真正身份,不过大抵也猜出了他来自于魔域。既然是来自于魔域,就应当知晓主子的意思,而他却对踏古拳脚相向,委实不明智。
是以他的死便在他的意料之中了,一般这种浮躁不沉稳的人,都活不了太久。
可赤九还是有心留他一段时间的,若不是因为后来在魔域时,他对踏古做了那样的事,估计他可能还会活的久一点,但这一切的结果,也是他罪有应得,没甚奇怪。
但既有前人的莽撞算作例子,后人就更应该小心才是,明知故犯这个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的,还需得看有的人有没有耐心,有的人走不走运。若是惹得赤九不开心,它又不太走运,那完全无异于是在自己找死。穷奇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往这死路上跑的,佚慈想不透彻。
眼前的火苗抖了几抖,又苟延残喘了片刻,才磕磕巴巴道:“并未得到君上的什么允许,原是,原是瞧出那女子待你的情分,又知晓你待红衣娘娘的情分,是以便借此一招,想要离间你与红衣娘娘的感情。此招虽冒险,却是一石二鸟的好几次,想必,想必君上也是乐见其成的。”
听出了这其中许多大概,佚慈身为钦佩的点头,想是作为魔域的畜生也很不容易,还要事事都替主子打算的这样仔细,也不知事后赤九知道了会否满意。
思及至此,他不由抿了抿唇角,笑的莫测高深。他觉得,赤九怕是不会有什么机会知晓这个事情了,因为死了的畜生,是不会说话的。
许是等的久了,越来越煎熬,眼前的玄色火苗战栗了几番,呻吟道:“可,可还有什么问题?”,它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再不救我,估计,估计就来不及了...”
佚慈俊俏的脸上添了几抹笑意,一派仁慈道:“再忍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马上将你救出来。”,他眸光闪了闪,似酝酿过一场狂风暴雨,脱口而出的语气,却又平静不已,“你知不知道,赤九要找到这块地盘,究竟被封印在了哪里?”
回应他的是沉默,想来穷奇即便是深陷荆棘丛中,也还存留着一份护主的心思。见它不回话,佚慈也不着急,因为他心里很满足,与这个濒死的火苗相比,他倒多的是时间。
“啊....”,痛苦的一声低吼,火苗蓦地咳嗽了出来,它的焰光渐渐消减,似有熄灭的征兆。
佚慈挑了挑眉,趁势柔声安慰道:“说罢,说完了你就会解脱了...”,话语似致命的毒药,披着济世救人的外皮,让人着迷,又可让人万劫不复。
但有人被痛苦蒙蔽了双眼,既然只看的清楚表层,它在结束了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终于选择了为保命而舍弃忠主这条道路。气息奄奄道:“这颗地盘,在,在,在玉虚派的,的....”
佚慈附耳细听,“在哪里?”
“在玉虚派的,玉虚派的....”,已然是不成句子,就差这最后一处关键,它却忍不住了。
“啊....!”,不同于先前的虚弱,它此时默然爆发出的尖叫,委实痛苦不堪的形容。
佚慈眉头一皱,只觉心神俱是一颤,有整个身体都要被反噬的空间切割拉扯的撕碎感。
他心里暗呼糟糕,眼前的玄火渐渐褪去光色,俨然是正在熄灭。可他还未听到地盘究竟是藏在哪里了。如此耗下去,怕是连他自己也会随着穷奇的意念玄火一并去了。忖了忖,他便失了个咒,摇身一转,从穷奇的识海里褪去了。
耳边只留下穷奇最后挣扎的吼叫,声嘶力竭般,“救我!!快救我!!!!”
神识在须臾间一晃,再睁眼时,周遭的一切再度恢复成青山绿水,花鸟鱼虫,姹紫嫣红。万物尽在生机之中,但唯有四道电光之中牢牢束着的穷奇,已然命丧黄泉,双眼可怖的瞪着,眼中却失去了神色。这幅死不瞑目之色,却与周遭格格不入。
终于将其除去,四人各自收了手上的印迦。电光消失的那个刹那,穷奇亦从空中跌落,砸起了巨大的涟漪后,又飞也似的沉到了下去。湖水碧绿盈然,却一眼忘不到底,似很深很深,没有尽头一般,而这只自作聪明的穷奇,似乎也跟着掉进了无尽的深渊中去。
它活着的时候,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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