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踏古听到这些时,心里虽十分动容,却也不得不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再也不想一切和他有关的事。
司命星君那一遭,她看的很是真切,佚慈是把她当做成花夕的替代品,他并不爱她,她也向来不是那种愿意委曲求全,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人,要她忘记这所有之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泰然的再生活在佚慈身边,也是万万不可能。
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从此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这样不管对谁,都是好的。
踏古这一病,硬是养了两个月的光景,才初初有所好转,只无奈错过了繁盛之夏,一转眼,便入了秋。
她裹着丝绒披风,站在青丘她的居所中,一个二层小楼的露天阁子上,远远的望着青丘谷口,那深邃隐秘之地。
那薄薄的结界之后,此时许是应该立着一位白衣飘飘的俊朗少年。
那人,便是佚慈,自大病稍微有所好转之时,便日日守她谷口。桃花仙子来报说,是九阙星君想要见她一面,踏古不允,他便一直守在那里,日复一日。
踏古只觉十分莫名其妙,不明白佚慈此番到底是何居心,非要守在这里不肯离去,好似是她委屈了他似的。
她想若是他真心爱花夕,不如去早早的寻了她的转世去,跑来她青丘在她这个替代品身上,浪费什么力气呢?
这不,桃花仙子似是也有些不忍,遥遥的站在阁楼下的碧湖胖,抬头望着踏古,不忍道:“踏古,不如你就见他一面吧,好歹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踏古低下头,将桃花仙子满面的担忧望的真切,而她却依旧不为所动容,面无表情的道:“从前他对我说的话,便没几句是真的,如今他也未必能说出几句实心话。”
阁楼下的人皱了皱眉,终于不再说些什么,准备离开。踏古的性格她很了解,她如今就是劝多少句,怕也是无用的。
又是一连过了几日,踏古吃的好,睡得好,仿佛全然不知谷口有个人在等着见她这等事。她体格子恢复的好了,便每日央着桃花仙子陪着她在青丘打转。
青丘有一丛开的十分茂密的桃花树,好似是桃花仙子的亲戚,她每次都要带着踏古去那附近溜上几圈,踏古不解,她便告诉她,这株桃花树下原是几万年前青丘一任女君为自己丈夫立的衣冠冢。踏古更是不解,她凭白的讲这事给她听是做什么。以至于后来,她每每走到这桃花树附近,便会迅速掉头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后来桃花仙子便放弃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她这一法子,当真便是不再参与她与佚慈之间的种种了。
而后踏古便过得更加安心了,只是忽然有一日,青丘迎来了另两位客人,这两位客人的到来叫她很是意外,或者说,这两位客人的组合叫她更是意外。
那日她本是在阁楼摆了张美人靠,倚在上面小憩休息,却忽地听到桃花仙子传报说有客人来,她当时还吃了一惊,以为是桃花仙子拂了她的意思,竟将佚慈给放了进来。
心里不由十分恼火,却不意,回头一瞧,上了阁楼的却是紫袍流光华转的秦昊,他手里抱着莫黩,站在台阶之上,遥遥的将她望着。
踏古愣了一愣,也不知心里此番究竟是何滋味,抿了抿唇,半晌的说不出话来,却是秦昊率先开口,笑道:“怎么,见到老朋友却是这幅反应?”
他怀里的莫黩,亦是撒欢的叫了一声,一跃向踏古扑了过来,她连忙接过,只是还诧异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秦昊撇了撇嘴,好生的苦恼的样子,埋怨道:“我现在可是无家可归之人,只能来你这青丘栖身了,你却是欢不欢迎我?”
踏古愣了愣,还是没忍住心直口快道:“你怎么不回家去看一看?王爷王妃也一定十分想念你的...”
可她这话还没说完,他便摆出一副深受打击的做派,望着踏古不可置信道:“怎么,你做了神仙便嫌弃了我这个区区的凡人朋友不成?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却是赶我走?”
踏古嘴角抽了一抽,觉得他这理挑的委实是无理取闹,可她又不打算对他这句玩笑话应付什么,便不愿再做理会,于是抱着莫黩转身就下了楼,十分没好气的道:“你自便吧。”
站在阁楼上的秦昊望着她小心翼翼下楼而去的身影,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沉吟半晌,方道:“他走了。”
踏古未做停顿,也未做回应,仿佛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兀自沉默的向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