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簪子看也不看便将他们当到了一边,任墨发散了一片,在空中缭乱纷飞。随后,纵身一跃,再听不进去身后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呼。
身体急速飞落的过程中,我握紧了手中的簪子。
镂空之花?曼珠沙华?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可我怕是让清然失望了,我这一辈子,便是这样偏执之人,断不会轻易原谅,既然他对不住我,我也定要他心怀愧疚、悔憾终生...
死后我化为一抹孤魂,在凡界游荡了百年。
这百年之中,看到了佚慈如何自断情根登天升仙,也看到了赤九如何被源自三界之内的怨念附体,堕入魔道,这是他们之间的劫数,我终究是抹毫不相干的灵魂。鬼官说我对这两个人的执念过甚,是以无法轮回不得投胎。但到底是曾助九阙星君过了人劫,也算是积有福德,于是许我等待百年,寻了个漏子,想方设法将我遣到黄泉路上,转世投胎。他说为了让我远离这因果孽障,欲将我遣到一个叫做二十一世纪的地方。我自是愿意,却不想自己从未能真正逃脱这多舛的命运。当然,发现这一切之时,都已经是后话了。
喝完孟婆汤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整个身心都松懈了下来,只祈祷自己下一世,能够平稳度日,再不要和他们两个有任何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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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此间百年,九重天上,月老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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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衣面容俊雅的男子,玉白的手着执黑子,心不在焉的与月老下棋,一时晃神,便愕然发现自己早已惨败。
月老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终是看不过去,无可奈何的劝导:“星君何故如此?这世间万般事,就像这濒临绝境的棋局,纵是后悔,也终难逃脱重蹈覆辙的命运。”
这番话被他说得别有深意,佚慈听了却是毫无作用。道理他自然明白,可他心不静放不下,做不到心中空明,根本再无意修道,他想做的只有挽回....
微微一笑,笑容看起来竟染着些许的酸涩,那酸涩转瞬即逝,就像一尾消失在湖水中的鱼影,片刻间无影无踪。
“不是反悔,而是重新来过。”
他拂袖打乱了棋盘上的棋,黑白棋子散乱的混成一堆,片刻后又各自飞回到案上的棋盅里。
“让一切回归依始,重新来过,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月老微微一愣,须臾恍然了悟他的话中之意,竟也觉得此话深有道理。
沉思了片刻,他不禁摇了摇头,“星君既是心意已决,老夫也不好多加阻拦,你的请求老夫应允便是,只是.....”,他叹息一声,“只是这缘分乃上天注定,星君你又早已断了情根,这红线究竟能否将你二人绑在一起,还要看你二人的缘分造化,是万万强求不来的。”
佚慈点了点头,似是早就料到月老会这样说,只笑道:“月老所忧晚辈自是了然。无妨,晚辈只求一试,结果如何并不重要。倘若真的有缘,便了了晚辈的一桩心愿,若是无缘,也是晚辈罪有应得...”
去意竟是坚定如斯,月老无可奈何,连连摆手,“罢了罢了,老夫答应你的自会照办,只是这姻缘之果实乃天机,自是不便相告。反正星君也是只求一试,不求结果,你且去吧...”
佚慈应允,只恭恭敬敬拜了一揖便告谢离去。他慢慢踱出月老宫,不经意抬眼便望见月老宫门前开得正酴醾的桃花,如火如荼,分外妖娆,花瓣漫天飞舞,落英缤纷,一片又一片落在他雪白的衣袖间,他欣长的背影渐渐隐没粉红色花瓣雨之中。
一步一步,毫不迟疑,他这一去,便笃然不可能再回了...
多日之后,九重天上风声四起,九阙星君因私自动用了天界上古法器九阙星盘,触犯了天条,被天帝惩罚黜贬下界,重新做回了一只九尾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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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公元20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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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大学迎新晚会上,一个民舞表演女学生不慎失足跌下舞台,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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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这一切的因果纠葛,终究还是兜在这一个红尘万丈的圈子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