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看。
“有意思,遮掩痕迹不当的人,却是细心的把她的指甲全都剪掉了。人,尤其是女子在抵抗的时候,通常会有手指去抠凶手。是以指甲缝里就算没有皮屑,也会有一些布屑,丝线。”
“凶手的衣袖可能被扯坏了,或者是手臂,被人刨伤,这些都是死者留下来的证据。”
可如今指甲被剪得光秃秃的,里头什么都没有了。
“死者的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伤口,这应该就是致命伤。应该是刀伤,伤口很深。根据墙上的血迹来看……”
池时说着,走到了那个残留了血迹的桌角旁边。
“死者受到人侵犯,顽强抵抗,与凶手打斗。在打斗当中,被人一拳打在脸上,耳环和牙齿,就是在那时候,阴差阳错的掉进了肉馅盆子里的。”
“在后续的打斗中,死者撞到桌角,瘫倒在这个地方,然后凶手用那把剁肉的刀,砍在了她的脖子上,导致她当场死亡。刀砍到了动脉,血溅在桌子前方的墙壁上……”
池时看完尸体,走到了孙三娘面前,“孙耀还有银香,夜里头也是住在这里的么?”
孙三娘一愣,摇了摇头,“不是的,离这里走几条巷子,那里有个大杂院,他们夫妻就住在那里。那是我姨母还在的时候租下的,以前他们一家子都住在那里。”
“前不久我姨母病逝了。他们两个一时之间找不着活干,我便让他们来铺子里头了。那间屋子还没有到期,他们就在那边住着了。”
这话一出,那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老头子,便张口说了起来,“这孙三娘子一看就不知道咋回事,她是个妇人,总不能还对一个小娘子起色心吧?那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凶手分明就是他的那个夫君秋名啊!”
“小姑娘家家的大半夜不睡觉,偷偷跑到人家家里头来了。这岂不是蹊跷?照老头子我看,这个唱戏的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模样生得好,又是个会演的。”
“搞不好就是他勾了小姑娘来私会的!小姑娘单纯得很,还以为遇到了如意郎君呢,哪里晓得,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狼,这不丢了命了!”
“还剪指甲,不是这家人,会知道剪指甲的家伙什藏在哪里么?凶手没得跑了!”
那秋名身子一晃,嘴一张,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
挡在他前头的孙三娘像是点燃的炮仗一样,一跳三尺高,那一脸的心疼,仿佛这一刻,她便是周幽王,而她夫君秋名,便是那褒姒一般。
“你这个老东西,吃了东西还没有给钱呢,就敢在这里说瞎话!我夫君乃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当年他就是因为不想屈服于达官贵人,这才被人毒倒了嗓子……”
“三娘!”秋名听到这里,悲愤的抓住了孙三娘的衣袖。
孙三娘眼眶一红,摇了摇他,“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瞒什么?再不说清楚,他们都要当你是杀人凶手了!你那么善良,连蚂蚁都舍不得碾死一只,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池时听着,看了周羡腰间的竹筒饭一眼,“现如今,我是当真没有胃口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