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现如今更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功名在身,脾气性子还古怪得很,成天同毒物为伍,吃穿用度全靠楚王府。而赵兰汀之前可是要做楚王妃的。
若非是她对沈观澜生出了情谊来,这桩亲事,赵家怕不是一万个不会同意的。
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出了赵府,接下来的流程倒是很顺畅,两人拜了天地送入洞房,池时同周羡又替沈观澜挡了几拨酒,闹到半夜里,方才回去。
翌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池时喝了一大碗醒酒汤,又用了朝食,这才慢悠悠的骑着罐罐,朝着那太白楼行去。
根据凶手留下来的预告血书,今日午时,他要在太白楼里,刺穿一个人的心脏。
这会儿已经时辰不早了,酒楼里陆陆续续的有来用午时的客人。
池时一进门,便瞧见了坐在一楼大堂一角的周羡。
他选择了最角落的位置,坐在那里,放眼看去,能够看清楚大堂里坐着的所有的人。
池时将罐罐拴在了门口,朝着周羡走了过去,她抬起手来,指了指天花板。
周羡点了点头,“我已经将二楼的雅室全都包下来了,上头别人说了,一只苍蝇都不会有。这样就缩小了凶手行凶的范围,只能在这一楼大堂里。”
池时一坐下,一个穿着短打,肩膀上挂着一条白色帕子的小二便有眼力劲儿的走了过来斟茶倒水。他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双豆子眼,黑白分明,显得格外的机灵。
“两位公子,天气热得很,可要先来碗冰奶豆腐,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
周羡点了点头,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一边儿去,那小二乖巧地笑了笑,倒完水又快速的走开了。
池时放眼看了过去,大堂之中,除了她同周羡之外,还坐了五桌人。
最靠近门口的,是祖孙二人,桌子上头放着一个鸟笼子,里头有一只小黄鹂,欢快的跳着。那祖父瞧着六十来岁的样子,半白了头发,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绿油油的大扳指。
孙子约莫十五六岁,腰间悬着一把十分华丽的剑,瞧着像是个威风凛凛的装饰。
左边是个大团桌,坐了五个人,穿着儒生服,应该是国子学的书生,正面红耳赤的争论着什么。
右边也是个团桌,不过只坐了三个人,空着的凳子上,堆满了包袱,应该是刚刚进京的外乡人,说着一口听不大懂的方言。
靠近一些的窗边的桌子上,趴着一个醉鬼,尚未到中午,桌子上已经摆了三个倒着的空酒瓶了,桌上摆了一碟子的肉,还有一小盘的花生米。在他的手边,还放着一把萧。
在同池时还有周羡旁边另外一个角落里,则是坐着一家四口,一对年纪的小夫妻,带着一双儿女。大一些的儿子,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小一些的小姑娘,只有四五岁。
那妇人拿了点心,正在小口小口地喂给小姑娘吃。
这楼里的五桌人,还有掌柜的同小二,甚至说池时同周羡二人,凶手要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亦或是说,那个人,根本就还没有进来?
凶手又是这里头的谁?
池时想着,第二次朝着那些人仔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