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池时回过头去,入眼的便是捶胸顿足的冰铺东家。
“这个赵霖是你认识的人,同你有仇怨?”
那东家呸呸了几声,“可不是么?晦气得要命。打小就样样比我行,我们在一个私塾里上学,夫子叫我们一天认五个字,他非要一天认五十个!”
“每次我娘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要揪我的耳朵!长大后更加了不得了,我去谁家提亲,他也去!连媒婆都说,哎呀,有赵霖在,谁还会选西门多……余啊……”
见池时同周羡都目光深深的看着他……
那个西门多余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慌乱了起来,“不是不是!虽然我看这小子不顺眼,但不是我杀的啊!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我冰窖里的!”
他说着,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叫你嘴欠,叫你嘴欠!这下好了,人死在我这里,我又同他有嫌隙,怎么想,老子都是天子第一号嫌疑人啊!”
“但是,哎哟杀千刀的,这小子真的命里克我!”
池时饶有兴趣地眨了眨眼睛,“所以,你的名字叫做西门多余?”
西门多余点了点头,劲头上来了,他手舞足蹈地道,“那可不是!我娘特能生,一连生了七个儿子,我行七。前头生的时候,我爹还可带劲了,都取好名字。”
“轮到我的时候,多福,多寿,多禄,多财……这样的好字都用完了。我娘一看又是个带把儿的,烦得不行,就给我取名叫多余了。”
“你还别说,贱名好养活是真的,我还真的年年有余了……”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那冰块,又唉声叹气起来,“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大冰块,是从哪里运来的。我看着冰铺里,两种制冰的法子都用了。”周羡见池时已经上前去看尸体,对着那西门多余问道。
“就在西山,京郊的西山顶上。那里有好多制冰的庄子,但凡高一点的,能积住冰雪的,那都搞这个。我的冰是在西山一个叫雪庄的地方买的。”
“我家是开赌坊的,这冰铺子,是因为我偶然得了个方子,觉得好吃得紧,方才开着玩儿的。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能我一个人不是。我今年夏天才开的,真是倒了血霉了……”
“本来还说去西山买一个制冰的庄子,今年冬天多弄点,到时候把这个买卖做大了……今年的就不够,所以我才另外拿了硝石制冰的!”
周羡点了点头,抬手指了那冰块中的女子,“那这位小姐,你可认识?她同赵霖是什么关系?”
西门多余走近了几分,睁大眼睛看了看,“不认识,这个我真不认识。你们去赵家找人问,赵家的人应该认识。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
“就是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赵霖的妻子啊!赵霖的妻子名叫钱穗,当时我阿娘也准备说她给我做媳妇的,可是我一听,钱碎?这钱都碎了还了得?一辈子都只能赚小钱啊!”
“太晦气了!就没有相她,没有想到,她后来嫁给了赵霖。这事儿叫我暗自窃喜了许久呢,赵霖娶了她,就沾上晦气了!不过她最近怀了身孕,听说是个男胎,我阿娘又开始揪我耳朵了……”
“晦气!”西门多余说到这里,突然慌乱了起来,他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是……如果赵霖去年冬天就死在了冰里……那现在同钱穗在一起的赵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