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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时说着,又写下了第二个死者的信息。
“第二名死者,名叫李一。李一是附近酒坊的少东家,他平日里十分的豪气,喜欢同江湖人士往来,有人戏称他为包打听。”
“因为兜里有几个钱,他时常请狐朋狗友们喝酒,那天喝完酒之后,同友人分别之后,他没有回家。翌日一早,有几个老人去酒楼附近的凉亭里下棋,发现了他的尸体。”
“他的打扮是最怪异的,他被扮成了黑白无常。半身白衣,半身黑衣,嘴中吊着一根长长的舌头。嘴唇却是被人割掉了,牙齿咬着一只蝉。”
周羡翻着卷宗,补充道,“京兆府当时查这个案子的人,乃是一位姓尉迟的推官,仵作叫钱笠。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两桩案子那种诡异的相似。”
“于是查了两位死者的关系。他们并不认识,甚至连周围的人,都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杜春丽是男旦,生得十分清秀,像是女子一般。他性子内向,除了唱戏练功,旁的事情几乎全都不沾。”
“李一则是正好同他相反。李一的那群狐朋狗友,鲜少听戏,都是喝花酒,斗蛐蛐之类的。”
池时点了点头,又挪了个位置,写下一个三字。
“第三名死者,名叫周遇,是一个秀才。他的父亲周山在吏部做小官。周遇的姐姐,嫁到了管平巷,姐姐同姐夫怄了气,半夜里闹着回了娘家。”
“周山觉得他不懂事,哪里有出嫁女自己回家的,便要周遇送姐姐回管平巷。周遇送完人之后,望家中走的路上,不见了。”
“周山因为是混官场的,知晓京中出了奇案,见周遇迟迟未归,便让家丁出去寻找。他的尸体是唯一一个没有等到天明就被人发现了的。”
“他穿着绣着铜钱的锦衣,戴了一顶用纸扎的大金冠,同样是坐在凉亭里。周遇的耳朵被割掉了。”
池时说到这里,顿了顿,“下一个死的便是漆耘凡了。他刚刚从边关回来,因为关将军卫国有功,边关战事平息。漆耘凡率先回京,等着大军归来,陛下便要犒赏三军,到时候他便能够将功折罪,甚至可以往上再升一升。”
“漆耘凡回京之后,夫人鲍氏给他杀猪宰羊,摆了大宴。他吃得有些多,天黑之后,便同鲍氏说,要出去消消食,寻访老友。因为就在附近转悠,他一个下人都没有带。”
“结局卷宗里写得很明白了,他被人砍断了右手。”
周羡点了点头,“四名死者,互相都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关联。死亡的地点,除了是凉亭之外,都并不成线,也无什么规律可循。”
“感觉就像是一个过路的疯狗,随便在街上抓了一个人,杀掉了一般。毕竟他们四个,都是在夜里,一个人在街上走的时候,消失不见的。”
“是以,虽然卷宗里头没有写。但是这个案子,以流窜凶手已经离开京城,草草的束之高阁了。”
池时听着,摇了摇头,“京兆府推官的俸禄,能够都发给我么?难怪我大梁国库空虚,都叫酒囊饭袋白嫖去了。凶手绝对不是随机在街上抓了一个人就杀。”
“相反,他对这些死者都十分的了解,并且给他们死后的装扮,都极其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