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多少回了。如今能够一一说与殿下听,也算是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魏语时运不济,被恶人欺压,唯一的亲人舅父还为了救我而落狱。”
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池时,“我知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魏语不敢奢求免罪,只有殿下不让蒋家来施压便可。”
“蒋昌虽然不是独子,但是家中嫡长,这么一死,蒋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殿下宛若参天大树,自是不在乎这种蛇虫鼠蚁,可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而言,那便是天大的灾祸!”
魏语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但求殿下庇护。他日殿下若是要查明娘娘死因,魏语便是您的人证。”
周羡抬手,将她扶了起来,他转头看向了池时,“你的这个请求,池时早就说过了,如若不然,怎么会让京兆府的人,将你一并带来呢?”
魏语眼眶一红,重重的点了点头,乖巧的站在一旁,“殿下,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您同池仵作,还是早些上去罢,以免待得久了,令人生疑。”
周羡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
“君子一诺千金,你的请求我应了。”周羡说着,一把拽起了池时的手腕,牵着她朝着地牢外头走去。
池时走着,眼睛却是盯着周羡的手,看了又看,像是要将那手烧出一个洞来一般。
周羡却像是浑然未觉,他拍了拍胸前放着玉石的地方,“我想请程非替我验看一下这个玉镯。”
池时一愣,也顾不得那手镯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周羡,“好。”
周羡看着池时的眼睛,弯了弯眼角,“不必为我感到难过。哥哥同我说过,母亲最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心中早有准备,是以便不会那么难以接受了。”
“而且,我没有见过母亲,就算在襁褓中见过,也没有什么印象。比起哥哥的痛,于我而言,查清母亲的死因,只是身为人子的孝道。”
池时点了点头,“哪个为你感到担心了!就你那心眼,跟水井一样粗!”
周羡甩了甩袍子,“是是是!你不是说自己个一拳能打一口水井么?怎么着,难不成我那心眼,还是你打的不成?”
池时少见的梗了梗,“少侠这脸皮,简直比庙里的大钟都厚实,人给你一巴掌,那跟敲钟似的,你还带上了嘚瑟的回响。”
虽然魏语说了许多,但其实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们上来的时候,苏仵作正好将门落了锁,准备回去,春雷轰隆隆的响了起来,时不时的,天边还划过一道闪电。
“快要落雨了,赶紧回罢,阿时同你阿爹说一声,明日我请他茶楼饮茶,这么多年不见了,可不能躲着我!”苏仵作说着,拿起了靠着墙放着的一把油纸伞,塞到了池时手中。
“那魏姨娘明日过堂之后,你们便能接走了,她一个小姑娘,日后当真是不易。”苏仵作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个也拿了一把油纸伞,夺门而出。
池时瞧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母亲其实就跟苏仵作差不离的,絮絮叨叨的。我阿娘也是这样,一边手脚不停的干着自己的事,一边揪着你说。”
“若是你阿娘肯定会说,羡儿,那嫦娥西施你都不喜欢,莫不是以为自己个叫馅儿,就连人都不娶了,非要娶饺子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