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街上没有一个女子。不说年轻貌美的,白头发的老妇人,穿着开裆裤的小女童,一个也看不见。”
“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大梁有哪个地方,是只有男人,没有女人的。”
池时轻轻的嗯了一声,“有小男孩,就不可能没有女人,只能说,一入夜,女子便全部都躲了起来。”
姚氏的酒楼就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前面的马车道能够供四辆马车同时出入,十分的开阔。同外头冷冷清清的样子不同,酒楼里还算是热闹,有不少人都在那里喝着酒。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本店有上好的厢房,最适合您这样尊贵的客人。”池时同周羡一进门,便有那小二迎了上来。
“要四间上好的厢房,然后把店里的好酒好菜都上上来。”池时说着,寻了最靠墙角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她惯常喜欢选这个位置,一眼便能够看到从门口进来的人。
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你可能够看清楚店里每一个人。
小二一听,乐开了花,“好叻您!你且稍等。听您口音,是外地来的吧,可得小心了,莫要随便出去。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同小的说,自然都会给您准备好的。”
那小二哥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圆圆的脑袋,单眼皮,一双眼睛黑溜溜的,一看就是个机灵人,他的话音一落,旁边便有人不满地出了声。
“听他鬼扯,这什么北康城的人神神叨叨的。就这破地方,能来住店的,哪个不是过路的外乡人?天黑了不能出去,还能起什么鬼雾,将人吞掉不成?”
“照我说,就是想着我们什么都在店里头买,银子全叫他赚了去。瞧见那外头没有,不是照样有人走来走去么?他们怎么不见有什么危险,当真是晦气。”
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黄裙绿衫的小姑娘,她生得一张瓜子脸,看上去便一脸的骄横。
“娇兰,出门在外谨言慎行,你若是再这般咋咋乎乎的,日后便在家中待着,不要出来了。”说话的人,比她年长一些,看上去二十出头,一副儒生打扮。
那个叫娇兰的姑娘跺了跺脚,怒道,“哥哥就总是会说我。若非祖母病了,哪个想要出门?三姐姐同五妹妹也在,你怎么总是说我一个人?”
她这么一吵,酒楼里的人或明或暗的都看了过来。
这一桌子,有老有少,一个个的心事重重的,显然家中老太太病得不轻,没有心思约束这些小辈。
“你们一口一个有危险,又不说清楚,光会吓人,还不兴别人说了。有本事你就说说,入了夜为何不能出去,有什么危险?”
那娇兰这么一问,大家到时都来了精神,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了起来。
小二哥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柜台后头的掌柜的。
那掌柜的穿着一身长裙,嘴中还叼着水烟,竟是一个妇人,她点了点头,看了池时一眼,“说呗,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二哥松了一口气,他弯着腰,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小声说道,“出去的话,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