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何况,陈家也未必就是真正忠于我哥哥的。”
他同池时一样,认为陈家背后,势必还站着其他的人,所图甚大。只不过,一则,在这种情况下,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二则,陈家抓第一个孩子,开始种蛊的时候,周渊都尚未出生,他们效忠的人,必定不是挂在嘴边的周渊陛下。
池时没有看周羡,对着太阳闭上了眼睛,笑了起来,风呼呼的吹乱了她的头发。太阳光打在了那她的脸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金光一样。
周羡站在近,甚至能够看到她脸上的带着柔光的绒毛。
他的脸瞬间红了,有些手足无措的找起了扇子。
“你笑什么?”周羡问道。
“笑我阿爹,经不住毒打,待家去之后,我要给他写一封信,好好的笑他。”
周羡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去罢。等那井底的骸骨都找到了,还要你去将他们分一分,若是能够辨别出身份,自然可以送他们回家。若是寻不着的,就好好的寻一个地方,让他们入土为安。”
“不必了,有久乐在呢!记得咱们约定好的,等这个事了了,我便带你去治病。沈观澜治不好你,这世上总归有人,治得好你!”
周羡也不勉强,这世间他就没有瞧过比久乐更加靠谱的人。
他笑了笑,“莫非池九爷还是什么神医传人不成?偷偷的寻个小山庄,给我治病?”
池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话本子看多了么?我有脑袋有拳头,已经心满意足了,总要给旁人留出一条活路来。”
池时说着,上了自家的马车,对着周羡挥了挥手。
马车回到池家的时候,姚氏同池瑛都出门去了,种李院里静悄悄的。池时一直都走角门进出,长房的人甚至不知晓,她一夜未归,且又破了一桩大案子。
忙碌了一夜,瞌睡早已经过了生,池时索性坐了下来,等着久乐去准备朝食。自己个拿了笔墨纸砚来,工工整整的写下告父亲书:
“亲爹,见字如面。当年让你去了半条命的案子,已经解决了。凶手竟然是你的朋友。
那些孩子们的骸骨,也已经找到了。若是你来得早些,还能赶上送凶手入土。
另外,请将祠堂垫桌子的那本祖宗手札带来。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个不慎,祖宗牌位会掉下来。不要问儿是如何得知的,你不想知道。
盼我们一家人早日团聚。”
池时写完,伸出手指摸了摸那特意留出来的空白。凶手的名字,怎么可以轻易告知!
然后将信叠了起来,塞进了信封里。姚氏有商队往来京城同永州,随时都能够托人带回去。
她想着,打了个呵欠,往桌子一趴,沉沉地睡了过去。
久乐端着朝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呼呼大睡的样子,他见怪不怪的摇了摇头,拿了件披风,盖在了池时的身上,然后又悄悄的走了出门,将门掩上了。
公子惯常是说走就走,绝不含糊,看来他是要开始准备远行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