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肯定,这一套东西,本来就是赵三锤打的。”
“虽然厉害的工匠,要仿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很容易。可是我见过的首饰还有好东西多了去了,出自一个人手,便是一个人手,那是能够看出来的。”
“我该说的,全都说了。你说的没有错,春棠死的时候,我就应该同她一道儿去了,也好过如今,成了一个笑话……”
周羡听着,默默地看了看那婆子,又看了看池时。
传说中有人能把死人说活,把活人说死,他今日当真是见识到了。
这婆子先前还干劲满满的,要拉着赵家同归于尽……先前她含着药丸,那是不得不死,这是他们复仇计划里的一环……到了现在,被池时嘀咕了几下,那是万念俱灰,立即想死……
池时眨了眨眼睛,站起了身来,她伸了一个懒腰,又在空中抻了抻,“叫这婆子签字画押,你派人去提赵三锤来,同白林对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至于这么恶心吧啦的烂人,我便不看了,省得连年三十的饭,都要吐出来。”
“今天是大年初二,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拜年的日子。我阿娘娘家在永州,自是无地可去。可我那好姑母,可是要回来了。我这个做侄儿的,怎么着的,也得回去拜见一二。”
“在永州的时候,她托人捎来的桂圆干儿,我可没少吃!”
周羡一听,一言难尽的看着池时,“你那姑母,如何得罪你了?”
池时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她得罪我了?像我这么和善的人,怎么可能有人舍得罪我!”
不是舍不得得罪你,是不敢得罪你吧!
周羡想着,猛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我这边尚有许多事情要做,便不送你了。”
池时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就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到底是你送我,还是我送你?说起来当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池时说着,扫了扫周羡,“不干不净,不干不净!”
这天下哪里有什么一往情深的干净男子,多半都是像她阿爹同阿娘那样的,凑合着过日子的。就她亲爹池祝,没有整出庶子,对于妾室也不热衷,便已经能够被人称赞了。
耽于情爱天天腻歪,倒不如一把刀在手,同那尸山血海过日子,反倒是逍遥。
池时想着,摇了摇头,朝着门外走去。
周羡给了一旁的衙役一个眼神,叫他们看好了婆子,朝着池时追了过去,“什么不干不净的,我干净得很。”
池时侧过头去,看了看周羡的耳朵,“哦,是挺干净的,耳朵背后都洗得挺干净的,没有泥!”
周羡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别东拉西扯的,小爷干净得很,干净得我哥哥都以为我有问题了,可着劲儿想要我娶妻。”
“害得我都做了噩梦,你猜怎么着?我竟是做梦,梦到同我拜堂的人是你,当时就给我吓醒了!”
池时一听,脚步一顿,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羡,“当时你是什么样的?有肉的还是没有肉的?站着的,还是躺着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新娘喜服?我阿娘给我寻了一个花冠,上头的明珠,跟枣儿一般大小,你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