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羡有些汗颜,“你别动心思了,我皇叔都已经下葬了,不管他有多大的冤屈。宫中也不会让你跑去皇陵,再把他刨出来的。没有这个道理。”
“而且这事儿都过去了一二十年了……当年害人之人,怕不是早就已经死掉了。”
池时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周羡一看,颇为无奈,这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夫子要他做功课回去温书,他便是这样的,胡乱的应了,然后爱咋滴咋滴。
“我走了,你可别乱来,不然这口惊天巨锅,便是我也背不动的!”
他说着,朝着窗户走去,一个泥鳅钻洞,轻松的跳了出去。池时走到窗边,关好了门窗,又走到桌案前,拿起书静静有味的看了起来。
若不是桌案一角放着的肉还有酒,几乎让人觉得,这个夜晚只有池时一个人在这里,没有旁人来过。
……
虽然看了一夜的书,但池时翌日一大早,还是起得很早。
倒不是她有多勤奋,而是天刚刚亮,陶熏便领着陆锦拧着大包小包的上了门。姚氏热情的招呼着,看着陆锦那是颇为心疼,“昨儿个才送了年礼,今日登门,怎么又拿东西?”
“你这孩子怎么还同姨母客气?我听阿时说了,你们从家中搬出来了,那孩子不懂事,也不领你们来这里用饭。外头那屋子,一直没有人住,才刚刚整修过。”
“他哥哥就是惯着他,非要在里头整什么验尸的地方,摆上几口大棺材,陆锦看惯了是吓不着,可吓着你哥哥了?”
陶熏一听,将那礼盒往桌子上一搁,对着姚氏拱了拱手,又对着池时行了礼,“多谢夫人美意,我们兄弟有家事在身,池家老宅里人多眼杂,我们莫名住来,怕引人议论扬了家丑,所以特意拜托了池仵作,让我们兄弟暂住。”
“池仵作,今日一早,那边便来了消息,都已经解决了。这两日我便同陆锦一道儿去寻宅院,等安稳了下来,再请你们一道儿喝乔迁酒。”
“等来年暖和了,清明的时候,我们要一同回永州去,给我阿娘上坟。到时候,夫人同您若是有什么要捎带的,尽管同我们说。”
姚氏闻言,眼眶一红,“理该如此,你是应该回去,看看你阿娘,看看你外祖父。虽然陆锦一个人长大,吃了不少苦头。但是也该感谢陆家给了他一个正经的身份,将他养大。”
陶熏点了点头,“熏一直铭记于心。陆锦怕池仵作担心,是以我们一接到那边的消息,便赶过来了。年节将至,府上一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们兄弟二人便不打扰了。”
池时打了个呵欠。
陆锦一瞧,笑了出声,比起昨日,他的精神好了许多,仿佛在祐海时,那个同池时一道儿长大的陆锦,已经回来了。
“阿时昨夜一定看卷宗,又看到半夜了,快些回去歇息吧。等下一回来,等下一回来,给你带小鱼干吃。”
“我又不是那猫儿,总想着吃小鱼干。那边的碳够不够?京城里的菜,除了咸,都没有什么别的味儿。你若是想吃永州菜了……”
池时说着,询问的看向了久乐。
久乐笑着往前一步,“公子,我们家的酒楼在静安大街,名叫永夜楼。”
“哦,就是这个,你若是吃不惯了,就上那里吃去。说好了,先记着账,日后可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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