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嘴,当真是割下来下酒,都嫌太毒辣。”
池时并不恼,这么说她的人,多了去了,不痛不痒不掉毛,不必放在心上。
“有句老话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池时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周羡惊喜的打断了,他睁大了眼睛,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你可算是发现了。旁人同你无仇无怨的,你何必张嘴就噎死人?”
“那己所欲,可施于人?”
周羡看着池时跃跃欲试的样子,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这个人,是真的很希望别人来嘴他,然后他十倍秒杀回去吧……
好在池时没有继续,“在张庆年身上,还有桃子这个疑点。桃树寿命不长,且本身树干不大,也不是枝叶繁茂的树。是以,虽然我没有去过国子学,但也能推断,那棵状元树,肯定不是桃树。”
“既然不是桃树,那为何会从天而降一颗桃子,直接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呢?所以,我怀疑,当时在树上,还有另外一个,除了王琴师之外的第三人。”
周羡皱了皱眉头,“可是卷宗里说了。孟夫子爱吃桃,可能是从他的袖袋里,掉落出来的。”
池时仰起了头,“你也说了,强光直射,简直像是去赌坊,一直连胜。那么又是强光直射,又是兜中桃子掉落直接打中鼻子,那又是什么呢?”
“简直就像是苏仵作是我遗落在外的亲兄长一样……比起这种玄乎的巧合,我觉得,是人为的可能性更大。有人在树上,不想让张庆年瞧见他的脸,所以,逼退了他。”
“所以苏仵作是怎么得罪你了?”周羡看了看白纸上,池时写的桃子二字,“所以,你觉得,树上那个人,便是杀人签的幕后黑手?”
池时闻言摇了摇头,诚实的说道,“我不能确定。但是杀人签案,目前有两个突破口,第一个便是国子学孟夫子案,第二个便是上上签,若是我们之前,关于上中下签的推断,是正确的话。”
“人死了,死无对证。倘若跳出杀人签这个定势来看。孟夫子又不是什么大圣人,活菩萨,他的人生大起大落,又是耿直的君子,难不成就只有王琴师一个仇家?”
“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来证明王琴师是凶手。根据后面的查证,王琴师抽到了杀人签,他有杀人动机,毋庸置疑。”
“可是,他死了……现场若是有第三人……倘若是第三人杀死了王琴师,然后杀死了孟夫子,嫁祸在他的头上呢?”
周羡惊骇的睁大了双眼,连需要保持的微笑,都忘记了,“你这么说,相当的惊世骇俗,你是想说,苏仵作同曹推官,查错了案子?”
“便是阎罗殿的判官,都有断错的时候,更何况平平无奇的凡人?就是我池时,也不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我所断的所有案子,全都没有任何遗漏。”
“我之所有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就在刚刚,曹推官告诉我说,孟夫子绑在手腕上的一根发带,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就在苏仵作去救她的女儿的间隙,有一件遗物,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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