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吗?”池时下笔如飞,写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
池惑一愣,看向了张捕头。
不是每一个仵作,都像池时一样,能破案的。那会儿,他还没有来这零陵城,就算来了,这么多尸体,验都验不完,又怎么会去问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张捕头见池时异常的认真,有些慌乱,“是的……我姐夫李员外,老来得子,十分的重视。得宝要留在县衙里,不能下葬。李府的人,便拿了他的衣冠,去凌云寺,请大师诵经。”
“毕竟,他是个孩子,又是枉死。”
池时在那纸上又添画了几笔,紧接着又问道,“李得宝在哪里开蒙念书?”
张捕头一愣,猛地看向了第二名死者,“在零陵书院。城中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在零陵书院里上蒙学。零陵书院,是秀夫人的两个秀才儿子开的。”
池时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言,站起身来,又朝着后头的尸体继续看了过去。
“第五名死者,是陈大人的妻妹,名叫芸娘。芸娘有一日上街,突然就倒地暴毙了……”池惑说着,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起来惭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死的。”
“她的身上并无淤青。我验尸的时候,发现她口耳鼻中都有黑血,怀疑是中了毒。可她是怎么中的毒呢?她用过的食物,穿过的衣服,我都验看过了,都没有毒。”
“而且,陈大人家中,每个月都会请郎中来诊平安脉。芸娘死的那日早晨,郎中刚刚把过脉。”
周羡耳朵听着,眼睛却是忍不住看向了池时放在桌案的那张纸,“你不如一口气,将后头的死者都先说了,然后让池时,再慢慢地查明他们的死因。”
“如今人多嘈杂,等到夜深人静了,他才能瞧仔细了。”
的确,几乎没有几个仵作,喜欢被人围观着验尸的。陈大人还在,也不好意思,对他小姨子动手不是。
池惑一听,询问的看向了池时,“九弟?”
见池时点头了,他方才继续介绍了起来,“第六名死者,是一名妇人,名叫李娥。衙役发现她的时候,她在湖中心的一条小船上,船起了火,她被人烧死了。”
“第七名死者,是大骷髅酒馆的东家。他走在路上,被人用石头砸破了后脑勺,当场毙命。这二人的死因,都十分的明显。凶手几乎已经不掩饰他的罪恶行径了。”
“用以杀人的手法,越发的激烈!包括第八个被当街割喉的绣娘,八个人的死法各不相同,凶手简直像是在尝试着不同的杀人手法,想要找出最适合自己的。”
“现在”,池惑说着,抬手指了指那张画了红点的地图,环顾了一下屋子里的所有的人,“下一步,这个红点儿,就要进县衙了。再不破案的话,死的那个人,就是你我。”
“凶手他,分明就是在给跟我们比试!”
他说着,激动地抓紧了手,他来的时候,零陵已经死了六个人了。若是他能够立马破案,是不是第七人,第八人,就不用死呢?
“你说得对也不对”,池时摇了摇头,打断了池惑的慷慨激昂,“凶手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