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协调矿山赔偿,应该归镇里管。镇里的矿管办就是干这活儿的!总不能管理费交到矿管办,麻烦事儿推到派出所吧?咱还得公平讲理不是?再说了,派出所不是万能的,能管了这么多么?”
这话,直接把崔莹和陶海山的话给顶住了!
听孙玉成把派出所洗脱得一干二净,崔莹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孙玉成,平时配合镇里工作还是可以的,基本上能做到尽心尽力。现在矿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了,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会惹出大乱子,怎么孙玉成就如此没有眼色、分不清轻重呢?派出所可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那会耽误大事的!
崔莹没有那么狭隘,没有往孙玉成是在顶撞自己、给自己办难堪方面想。她想的是八成孙玉成和郭占山有什么纠葛,偏袒一方,屁股坐歪了!
崔莹可不是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的陈观,她是从明水官场上摸爬滚打上来的,对明水官场门清,知道桐花镇派出所长这个位置多重要,也知道孙玉成是怎么当上桐花镇派出所长的。
清楚孙玉成的靠山不等于崔莹就拿他没办法!要知道,派出所是双重管理,如果镇党委坚决要求拿掉孙玉成的话,公安局也不得不认真考虑。再说了,张成义不过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副县级干部,崔莹自己也想当县级干部,而且心里把握很大,觉得那只是迟早的问题。她从心里面不怕张成义,只不过是在官场上混,顾及情面、不愿轻易得罪人而已!
崔莹的眼睛在孙玉成脸上扫了一下,正想开口批评他呢,镇长陶海山先发话了:“孙所长,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和派出所无关、派出所不管,是么?”
孙玉成并不是依仗张成义撑腰、故意要得罪崔书记、陶镇长,他没有那么傻,县官不如现管么!他只是不想揽这瓷器活。因为他知道,这事儿是一块烫手山芋,搁谁手里都烫手!他的意思就是不愿意管,想推给镇政府,而且理由也能说得过去。
听陶海山语气不善,孙玉成赶紧说到:“陶镇长,派出所不是不管,是真的管不了,还请崔书记、陶镇长体谅派出所的难处。这样,我向书记、镇长保证,派出所要人出人,要车给车,全力配合镇政府处理此事!”
陶海山两眼直视着孙玉成,冷冷地说到:“孙所长,矿管办的职责确实是管理矿山,只不过矿管办人少力量弱,收管理费可以,协调解决问题难度就大。道理很简单,他们没有手段!山上开矿的都有护矿的,那些人鱼龙混杂,有的还有猎枪,你让矿管办去协调处理,不是让他们去冒险么?派出所都管不了,矿管办能管了?如果矿管办上山出了问题,是你负责还是孙书记和我负责?都象你这样,镇党委、政府交待个任务推三阻四、找一大堆理由拒不执行,崔书记和我这这书记、镇长还能干不能了?”
陶海山这是板起脸教训孙玉成了!
陶海山来当桐花镇镇长前是县政府办的副主任。这人,是从材料堆上爬出来的,肚子里有水,也就比较傲气,见不得孙玉成这样的软顶硬磨,说话也就很不客气。
孙玉成是很会来事儿的,要不,张成义也不会看中他。平时,孙玉成见了书记、镇长都很尊重,配合工作也做的不错。他没有想到陶海山会板起脸训他,脸上就搁不住了,坐在那里不吭声了,闷头抽烟。
就这,还是孙玉成舍不得桐花镇派出所所长这个位置,不愿意和镇领导闹翻,没有甩门而去,算是给崔莹和陶海山留了点面子。
说僵了,再批评的话可能会让局面更僵,崔莹一时间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拿出了女性特有的办法,嗔怪几个烟鬼抽烟太多,把她办公室都熏的烟雾缭绕的,坐不住人了。
说着,崔莹走过去打开了窗户,好让窗外的风能吹进来,把烟气吹散。
这一打开窗户,崔莹就看见了仍然站在银杏树下待命的陈观,心里登时一动:这不是那个制止了混乱的小伙子么?
崔莹转身对几个人说到:“这个事儿派出所不能推!不过,我考虑着单靠派出所一家力量有点薄弱。陶镇长、张书记,我想着不如成立个工作组,派出所、矿管办、司法所、法庭都参加,专门处理这个问题。派出所为组长单位,集中力量,切实负起责任,尽快妥善把问题处理结束。你们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