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明家大伯明地,把喻嘉言抱去了他们明家。
“三郎、四郎,你们去截李大夫和你二哥,让你二哥把人带去咱们家给嘉言看诊。”
明老爷子一声令下,三郎四郎立马挤出人群,朝着村东头飞奔而去。
“等等!谁准你们带走那个小崽子了?他可是我喻家人!”赵氏无法容忍事情出现这等变故——她可是存了心要弄死喻嘉言的!
明老爷子只当赵氏的话是疯狗在吠,他将视线投向里正、喻守义和几位村老,“里正、喻家大侄子、几位叔伯,你们也看到了,我明家想做好人不容易啊。这要是嘉言有个不好,有人怕是要讹上我家了。”
周里正早就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沉着一张脸训斥赵氏,“赵氏,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别以为我不知道,嘉言那孩子就是你给害成这样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别想脱了干系!”
赵氏才不怕他,她叉腰斜睨着里正和几位村老,“你说是我害的就是我害的?证据呢?没凭没据的,我还要告你胡乱冤枉人呢!你是里正就了不起?就能管别人家闲事儿?”
“你还真就说对了!我还真就能管你们家的闲事儿!除非你们家所有人立马滚出五里屯!”
周里正平时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说话总是斯斯文文,儒雅中透着三分含蓄,这次如此直白的威胁人,也是真的被赵氏给气得失了理智。
毕竟他做里正这么多年,赵氏还是第一个敢当面这么跟他叫板的。
周里正深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这让他生出了莫大的危机感——今天他要是收拾不了一个赵氏,那以后这五里屯,怕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敢跟他叫板。
这还了得?他难道不要面子的?
一念及此,周里正立时就下了决心要好好整治赵氏一次。
他对赵氏道:“你多嘴多舌,搅得喻家兄弟不和,侵吞族人产业,以致嘉言小小年纪无家可归,虐待夫家子侄,险些害嘉言死于非命,如今又拦着明家救人,其心可诛。身为一村里正,为教化民众,确保本村安宁稳定,我决定将此事上报县衙,由县衙张榜,明文申斥你这恶妇!”
赵氏原本还一脸不屑。
说到底,这些都只是她喻家家事,里正便是一一列举出她的罪名,也没那个本事对她进行惩处。
只要她能拿捏得住喻守礼,那她就完全可以在喻家继续作天作地——谁让她公婆早死、大伯又隔了一房呢。
在喻家二房,她可是妥妥的女霸王。
然而里正却另辟蹊径,选择了将此事上报县衙。
县衙虽然不能因此定罪于她,将她关进大牢——搅得喻家兄弟不和这种事,罪过不是很大;喻嘉言家的那个小破院子,当初是喻嘉言自己同意了过户给她的,为的就是让她帮他那个死鬼娘办丧事;被她“虐待、害命”的喻嘉言此时也还好好活着,所以她最多也就只是被打打板子。
可她是个女人啊,如果被衙役当众打了板子,再被衙门明文申斥,那她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以后这十里八乡的所有男人女人,怕不是都要拿异样的眼光看她了。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