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叶熙默默的看着木语花,本想看看她怎么应对夏氏的刁难,没想到,这个木府大小姐还真是不简单。
夏氏往她身上泼脏水,她一副可怜模样,反倒让风向转向了她,毕竟,群众只关注弱者。
“二哥家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语儿身居闺中,昨日嫁到郑府,如何知道熙儿身体孱弱,新婚之夜的事情,又岂是你个婶娘在下人面前随意置喙的。莫要说语儿刚入府不久,她也是嫡长子的大娘子,你这般怨怼,下人们可不有样学样去了。”
说话的正是郑叶熙的母亲楚氏,一番质问后,夏氏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楚氏一向温柔大方,府中事务更是不操持半分心思。以前夏氏说什么,她也不曾过问。
木语花舔了舔嘴唇,完全听得出,她这个婆婆是在护着自己,木语花不禁心中一暖。比起她的那个病秧子丈夫,婆婆还是有用了一些。
想到这里,木语花丢给郑叶熙一记白眼,哪曾想,那个病秧子正在关注着自己。
木语花瞪了郑叶熙一眼,郑叶熙显然身体一僵,下一秒,便又恢复了虚弱的模样。
“嫂嫂这是怪罪于我,嫌我多管闲事啦?的确,新婚三日,无大小,可咱们郑大少爷和别人家的一样吗?新婚第一天,让一屋子的长辈等在前厅,新娘子却久久不到。这是何故?难不成照顾夫君一宿就把老祖宗的规矩丢了?”
夏氏很快反应过来,不屑的看了一眼楚氏,转身走回座位坐下,继续说:“别家的新娘子,结婚第二天,定是要伺候长辈用早膳。我们这位可好,让长辈们久等不说,还让自己的夫君身体越来越虚弱。呵呵……嫂嫂,这熙儿才是您的亲儿子。”
“二哥家的,你这话怎么说?语儿远嫁到我们郑府,是我儿子的娘子,也是我的半个女儿。新婚第二天,你这般说话,岂不是往她身上泼脏水?语儿性情温和,但也不能任谁都欺负,我断不会让她和我这般,任人鱼肉。”
楚氏越说越生气,原本温柔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外面洒扫的下人们,也纷纷扭着脖子往里观望。
“嫂嫂,你……”
“行了!你们两个,这是当我老婆子不存在吗?若说长幼尊卑,二哥家的,这是你长嫂,就算大哥儿过世的早,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多嘴!”
老太太打断夏氏的的争吵,说到底心里还是向着郑叶熙的母亲。木语花站在一旁,轻叹一声,心里暗骂: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病秧子,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么严重了?
“母亲莫要生气,两位嫂嫂也坐下来喝口茶消消气,一点小事,何必这么动怒。语儿说到底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孩子,进门第二天,多有不懂,也是人之常情,我们是长辈,多担待。语儿如此温顺善良,日后绝对不会再这般,是不是?语儿!”
说话的正是三房柳氏,柳氏不似夏氏跋扈,更不似楚氏温柔贤惠。她亦是少言寡语,只是不削在这些事情上多费口舌。
柳氏的父亲乃是朝廷武将,从小被父亲教养的豪爽,不斤斤计较。郑府三老爷也是常年戍守边关,柳氏唯有两个女儿在身边,其它的事情自然不操心。
“是,语儿知道了。”木语花尴尬的站在一边,忽听被点名,连忙俯身称道。
“奶奶,咳咳咳……今日婶娘说了,我也就把话说清楚吧。昨天晚上,我突发状况,语儿照顾我一夜,今早天蒙蒙亮才浅浅睡去,我不忍心叫醒她,故,迟了请安,让婶娘久等了。咳咳……若说没有规矩,一切都是我的错,婶娘责罚我便是。语儿初来乍到,恐吓得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咳咳……”
郑叶熙虚弱的说着,语气里却透着不满,愤怒。面对嫡长孙的怒怼,二房夏氏也不敢再说什么。虽然她是长辈,嫡房的事情,她还是没有资格过问什么的。
“奶奶、母亲,是语儿的错,语儿一时贪睡,语儿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木语花委屈的走到老太太跟前,眼泪啪啪就往下掉,演戏,她也会。以前妈妈一凶她,她就开始掉金豆子。
“哎哟,我们语儿何错之有?莫要哭了,快,香巧扶你家大少奶奶坐下。”老太太一脸疼惜的说完,站起身,拿着手帕就帮木语花擦着眼泪。
“是!”香巧从郑叶熙的身后走过去,轻轻搀扶着木语花坐在郑叶熙身边。
夏氏便没再说什么,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木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