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好,那就说说吧,到底是咋回事?”
“这个…这个…”陈伟业让师傅一阵子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这个,这个啥!不说就写,今天晚上写不完你就别离开这里!”
潘振江怒气冲冲地把一叠稿纸往桌子上一摔,“就在这儿写!”说罢摔门而去。
“我勒个去!真心为公司谋利益,还打谱向你报喜信儿,来到就是一顿‘闷棍’,这算是唱的哪出子戏啊!”陈伟业心里极其委屈加愤怒。
总公司办公楼的人都下班了,陈伟业孤零零地坐在办公桌旁,一个字也没落在纸上,他从不吸烟,却把潘振江桌子上的烟,狠命地一只接一只点燃,满屋子烟雾缭绕。
“你这是熏蚊子?还是拿臭虫?会抽烟还能说过去,你不会抽还乱点,这不是明摆着糟蹋东西嘛!”潘振江推门进来。
“蚊子臭虫没得熏,我熏我自己还不行吗?”
“你小子看来情绪不小啊!”
“我哪敢!没情绪还迎头挨‘闷棍’,有情绪不得要命?”
“我不要你的命,你以为你的小命在我这里值若干钱啊!”潘振江看看陈伟业面前的稿纸说:“连个杠杠也没划上吗?”
“我不会写!”
“那好!我找个人教教你!”潘振江边说边收拾办公桌。
“爱谁教谁教,我是大笨蛋,教也教不会!”
“哈哈!还来脾气了是吧!走,跟我走!麻利儿的!”潘振江把眼一瞪,陈伟业乖乖地跟着下楼。
“去哪?”
“回家!我通知你师娘啦,弄级几个小菜,咱俩喝点!”
“不去!”
“为啥?”
“奥,打一棍子,再给俩甜枣?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啊!”陈伟业气闷闷地说。
“怎么了?你小子别蹬鼻子上脸,少废话,快走!”
陈伟业敲门也是无奈的,“师娘好!”
“唉吆!看模样又‘挨卯’了?,脸上贴着委屈呢!”
“哈哈!伟业呀,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庆功酒,今天晚上不醉不许走!”潘振江说。
“你这个老头糊涂啦?醉了还怎么走!”师娘说。
“那就不走了!来来坐下,别傻站着啦!”
陈伟业一脸的委屈突变成蒙圈傻B样子。
“师傅,您这是唱的哪出戏?”
“这叫滦州布影戏——看影子听动静!你先坐下,我给你掰扯掰扯。”潘振江乐地合不拢嘴。
原来,陈伟业在百货大楼搞促销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展转无穷,一下子传遍整个区乃至半个城市。一件运动服价值二十八元,这对一个工薪家庭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市民竟然纷来沓至,慷慨解囊,这引起了某些部门和有些领导的关注,其他下属百货商店也是打电话咨询总公司,传出谣言说:总公司偏重扶持。因此,潘振江在办公室训斥陈伟业,这是“演戏”给人看,实际上潘振江高兴地不得了,他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这小子真是“苍蝇落在秃子头上拉屎——头上有一点”商业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