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他空落平静的心灵里激进了一颗石子,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句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然后,此生就是这个丑胖且来历不明的姑娘了。
栽她手里了。
许家村。
眼看着乡邻们都把粮食收得热火朝天的,许张氏提议说请工,许有德坚决反对了。
为什么?
因为身为农户,地地道道的农户,在许有德的观念里,收粮食是他们一年当中最高兴最荣耀的时刻。
辛苦种了一年的田地,粮食亲手收回来,才有成就感。
请人工帮忙收,这算什么回事?
自己家的田地,自己收,向来都是这样,如果有闲工,可以跟乡邻们换一换,今天帮你家收了,明天别人帮我家收,这都是正常的!
只有那好逸恶劳的地主家才请短工收粮食。
他们只是刚好够吃得饱饭的人家,又不是那地主家!他祖祖辈辈都是勤俭节约过来的,不能到他的手里,养成了那不良的风惯。
于是,许张氏说请人工,许有德不允许之后,许张氏也不提了。
那就自家人收吧!
许有德与许张氏老夫妻两人都亲自下地。
大房里,姚氏,大郎,大丫三人,不想下地,也在许有德的监督之下,下了地。
许老二是下不了田地的,二房的二郎是半个劳动力,又跟许娇娇她们出了门。
于是,二房里就只有二丫,三丫,四郎三人,丫头力气小,小子不满十岁,但仍旧下田干活。
四房里,能下地的就是罗氏,三郎两人。
五郎,与六郎,实在太小,顶不了什么事情,就去路上捡谷子玩。
还有元春花!!
这样一算,下田地的还有热热闹闹的上十个人。
但是,真正顶事的人,一个没有。
许有德老了,一担谷子都挑不起。
只有大郎人高马大的,但是大郎挑不了三四十斤的东西,一挑就弯腰驮背的,浑身哪哪儿都疼。
大丫割谷子不是割到手指头,就是割到自己的衣服上面去,谷子没割两把,坐在田埂子上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姚氏也是没做过农活的,笨手笨脚的,效率连许张氏的一半儿都赶不上。
罗氏向来是惫懒货,做不了一会儿的活计,不是要喝水就是要回家拉屎。
只有元春花做起事来,利索,跟许张氏不相上下的效率,割谷子又快又好。
但是,她是个女人家,又是个身材矮小的女人家,再能干也只能干女人的活计,力气不大,挑不起谷担子。
二丫,三丫倒是手脚麻利,但好歹也只是十一二岁的丫头片子,力气更小。
三郎,四郎,不用说了,长得还没有扁担高。
就这样,许有德与大郎两个男人挑谷子,根本挑不了多少。
许有德默默的一个人挑了一整天,第二天,肩上的皮都破了,红肿了一大片,他声都没有吭。
继续下田地干活。
大房的一家人,大郎喊浑身骨头都疼,躺在床上起不来,大丫喊手指头疼,也死活不下田了,姚氏磨磨蹭蹭的老半天,实在推不脱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