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住。我刚跟你媳妇也说了说这件事情,反正家里有你们的屋子,住在一起,更方便照顾我们。我们年纪大了,哪哪都不好,说不定哪天就去了,要是再像老二出事这样,送个信半个月才回的,那时怕是你们连个照面都困难……”
许大荣瞠目!
原来刚进屋时,看到姚氏焦急,大丫气呼呼的,是为了这事儿。
许张氏这意思,就是不拿钱出来,就不让他们回城里了么?
许大荣想了想,斟词酌句道,“娘,这恐怕是行不通的,我身上是跟主家签了合同的,教习他们家的公子与小姐五年时间,如今五年才过了一半儿,违约是要付一大笔赔偿的,而且失信于人也不好,还有大郎要上学堂,住在城里要方便一些。”
这时候,许成凤才找到了开口的机会,“是的是的,奶,我爹与主家签了合约,不能随便失信于人。爹爹是读书人,讲得就是信字,还有大哥要上学堂,我们不能搬回来住。奶,我已经把衣裳都脱下来给您拿去卖了,衣裳肯定能当五两银子,我还有好几件衣裳,也是主家小姐赏赐的,也能当好几个银子,我再给您拿过来……”
她是生怕要留下来了。
许张氏不是要钱吗?
之前一件衣裳都舍不得,现在她主动拿多几件衣裳来当。
许张氏上一刻还挂着母慈子孝的笑容,现在一声冷哼,“怎么?你们这是不愿意了?老大?你刚说好的孝心呢?还有,大丫,你爹签得哪个主家这么大方,不舍得预支银子给你二叔治伤,倒是赏赐你这么多值钱的衣裳?”
许大丫被许张氏一冷脸给吓到了,结结巴巴道,“奶,主家小姐与我同岁,我们小时候是一起读书,是,是是……好朋友。”
“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经常赏赐你值钱的衣裳穿了?为何你不开口去向她借点银子,回来给你二叔治伤?”
“奶,我是女子,我,我我……家里的事情,都是大人们的事情,我还未……成年。”面对许张氏的咄咄逼人,许成凤一急之下,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还好,她没有缺心眼,说出是她娘说的。
许张氏一声冷笑,“呵,女子?未成年?你们老姑是不是女子?你们老姑成年了没有?你们老姑拿出了多少银子补贴家用?她枇杷膏赚了好几十两银子,都拿出来了,她是穿不好十两银子一件的好衣裳吗?老大,老大媳妇,这是你们教大丫这样想的吧?”
姚氏赶紧在旁边补圆场,“大丫,你的思想太狭隘了?你学学你老姑,家里有难,人人有责。”
骂完大丫,又对许张氏讨好道,“娘,大丫她自认为和人家小姐是好朋友,但她顶多就是个跟班,人家是千金小姐,大丫爹只是人家家里请得教学先生,也就是半个佣人的意思,人家赏赐她不喜欢的衣裳穿是个意思,说到交情,哪里够得上开口借银子?再说了,大丫她哪里能跟她老姑比,她老姑是有本事的人,靠山里的野货就能赚钱,我们回家来,和乡邻们打招呼,人人提起她老姑来,哪一个不是都竖起大拇指来着?都夸她老姑是我们山窝窝里的金凤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