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说这些,也是无济于事,我就说说六十两银子吧,可以往都城去看看试试,不过,这点儿银子,怕是不够,来去路费,路途遥远,路上吃喝,还有租用马车,去了都城还要住宿落脚,都城不比我们小县城,儿子跟主家少爷曾经去过一次,一晚上打尖住宿休息的银子都要好几两,别说找大夫,请大夫的费用了……好的大夫收费价格都是论百,论千两以上的银子收的……”
这些,谁不知道啊?
六十两银子怎么敢去都城医冶?
县城里都不够。
镇上回春堂都花了五十多两呢。
老许家指望的是许老大能有什么人脉,能请个好的大夫,便宜点医治,或者有个什么门路,省点吃住行方面的开支也是好的。
这什么都要靠自己,他们自己不会找牙人去打听,用银钱铺路子吗?
所以,许老大这席话一出,算是彻底凉了老许家人的心了。
要银子没银子,要门路没门路。
根本什么力气也使不上,白浪费许有德翘首以盼,盼了这么多天了。
许有德仿佛苍老了数岁。
他默默的收起烟枪烟袋子,离开了饭桌儿。
朝屋外头走去。
许有德一走,许老大便是一脸的汗色,姚氏也垂着头,不敢说话。
许家大郎面对老许家人所有人失望的目光,感到局促不安。
许大丫还沉浸在她的一身漂亮衣裳即将要离她而去的悲伤当中。
许张氏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别的,对罗氏道,“吃完了就收碗吧,都忤在这里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罢,她也气闷的回屋里歇着去了。
许娇娇过去安慰她,怕她心里郁结。
这饭是吃得她穿越之后,有史以来最为郁闷的一顿饭了。
罗氏等人不敢吭声,现在是家里火爆的时期,她再不长眼,也不敢触霉头。
虽然她觉得她自己还没有吃饱,她还能吃,但许张氏一声下令,收拾碗筷,她也不能再吃了。
麻溜的去收拾碗筷。
许有德老两口走了之后,各人都散了去。
***
大房,也是有一间屋子的。
虽然不经常回家,但是祖屋里还是给他们留了一间屋子的,就在二房边上,靠近主屋的那间厢房。
许成凤边脱衣服,边哭哭啼啼的。
“娘,我要回家去,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呆在这里干嘛?受气吗?二叔受伤了,又不是我爹受伤了,我们凭啥一家子都要回来?二叔又不是我们家把他弄伤的,我爹还帮他报了仇了,弄伤他的人都抓进了大牢,是二叔自己求情,要把他们放出来的,他们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要扒我的衣服去当,去卖钱……娘,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过分?”
姚氏也不痛快,“小点声音,我们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家里有难,你爷奶让我们帮忙,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们没有能力而已,你二叔的伤,是个无底洞,就算有多少银子都能败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