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他打架的事他只字未提,想来是不再追究,却反而要追究我在太医院待上一整天的事吗?这,有哪里不妥吗?是我单独去找洛昶予这件事?我知道与洛昶予男女有别,但我与他交好这事也是众人皆知的啊,我并没有觉得不妥。况且洛昶予喜欢的是别人……我猛地拍了自己一记脑门,关键他喜欢别人的事别人不知道,所以在他们眼里我与洛昶予单独呆上一整天就是有违宫规礼节的。我以为这件事别人会习以为常,不会乱嚼舌根,没想到还是传到刘弗陵的耳朵里,今儿竟然来兴师问罪。由此事可见,我又故作聪明了。但是我不能告诉刘弗陵,昨天我是听了洛昶予讲了一天的故事,主要这故事的内容我不方便透露给他。那样估计我会死得更惨。
索性,我默认此事,也不解释,点点头,以示回答。
“太医院就那么好玩?竟然能待上一整天。你这个皇后做的太悠闲了吧?后宫的事你都不用处理的吗?你是觉得手里的权利太多还是太少,要朕帮你考虑吗?”刘弗陵突然变了脸色,加重语气道,“你单独去找洛昶予就不怕闲言碎语满天飞吗?你皇后的脸不要,朕的颜面也可以不要吗?”
看着刘弗陵突然转变的情绪,我竟然有一丝害怕,要知道我从一进宫就从来没有惧怕过他,哪怕是被他冷落和讨厌的时间,都不曾有过一丝害怕。
刘弗陵此时的严肃也是我没有见过的,之前他对我的疏远与陌生,我都能接受,但此时一个不信任我、指责我、认为我道德败坏的刘弗陵,我又该拿什么去面对。以前为了刘胥的事,他也这样怀疑过我,为此差点将我掐死,如今他已懒得动手。尽管是愤怒,却没有一丝嫉妒,他只是在担心他的颜面而已。
我能告诉刘弗陵,我和洛昶予只是朋友吗?他肯定不会信的,他又该说我天真了,又该无情的告诉我,朋友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只是天方夜谭罢了。刘胥就是一个例子。但洛昶予跟刘胥真的没有半分相同,我们只是纯粹的朋友,是精神共勉的知己。
“我昨天是去找洛院丞拿药的,后来因为与人发生……发生了一点……肢体冲撞,我体力不支险些晕倒,所以只得暂时留在太医院修养,我怕青雨、墨绿担心,所以并未差人回椒房殿通报……”我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昨天在太医院发生的事,自知有些心虚,所以并未多说。对于洛昶予的故事只字不提,而对于与刘弗陵打架一事也是点到即止。这两件事在别人眼里都做的太出格了。
听完我的陈述之后,刘弗陵并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他信或是不信。他只是放下手里的卷轴,看了看我,而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如往常见到的一样板着脸,好像借了他的米还他的是糠。
我低下头,等待着刘弗陵的责骂,不知道他又会说些什么刻薄而难听的话,但他说总好过不说。哀莫大于心死,心还没死就都是好的。等了一会,才听见他简单的开口,等来的却不是责骂而是一句,“你好些了吗?”